见有陌生男子靠近,冬欢与鹦哥警惕地起身,护在楚晴身旁
。
女孩根本没有察觉,一脸欢喜地笑,“爹爹瞧,姐姐送我的花篮。”
男人行至七尺开外便没再靠近,朝楚晴微微颌首,“小女不懂事,打扰姑娘了。”
楚晴欠身福了福,“令爱极乖巧,并不曾打扰。”
男子蹲下~身对女孩道:“收了别人的东西,可曾道过谢?”
女孩重重地点头,“已经谢过,我应允绣条帕子给姐姐回礼。”
“好,”男子慈爱的笑,展臂将女孩抱起来,“回去吧,免得晒久了头晕。”走前不忘跟楚晴点下头,意示告别。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楚晴无限艳羡,印象里楚澍从没这样抱过自己,也不曾这般亲昵地跟自己说话。
少顷,男子又回转来,朝楚晴揖了下,“敢问姑娘府上何处,等小女绣好帕子教人送去。”
竟是为这事而来。
楚晴原本觉得只是玩笑话,并不曾当真,可看着男子特特回来询问,不由感叹,答道:“是簪儿胡同卫国公府,我在家中行六。”
“见过六姑娘,”男子拱手作揖,自报家门,“在下沈在野,告辞。”
楚晴愕然,这就是楚景求字帖而不得的那个沈在野,也是太子纡尊降贵连废稿都求的沈在野?
果真如楚景所言,对女儿极是宠爱。
能够有这样的父亲,沈姑娘该是非常幸福吧?
正愣着,楚晚提着一篮子桃花瓣过来,指了远去的沈在野背影问道:“是谁来搭讪?”
楚晴笑道:“你还记得祖父生辰时,银安公主拿了一幅骏马图,就是那人所画,叫沈在野,字画极有名。”
提起那幅画,楚晚就想到白白损失那支金簪,不以为然地说:“我看画得倒也平常,没什么出奇之处,别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才好。”
楚晴笑笑没说话,因见自己编的柳筐已经不少,便道:“咱们去采些花儿插起来,往祖母和各位姐妹那里都送一篮,图个新鲜好玩。”
楚晚知道楚晴惯会在这些地方下工夫,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两人带着丫鬟四处采了不少野花,满载而归。
在潭拓寺待过两夜后,第三日便打道回府。
楚晴特地跟膳房求了些易携带的素食用油纸包成两包,一包带给明氏,另一包则给父亲楚澍。
楚晚看着感触颇深,在文氏面前唠叨,“六妹妹真有心,出来这两天都不忘给大伯母带东西,难怪大伯母最疼爱她。”
文氏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脑门,“你啊,白多活了三岁,还不如她一个毛丫头周到。以后好生学着点儿,讨好了明氏,她给你添妆的时候,说不定出手就是套点翠头面。我记得她以前有好几套,这几年都不怎么戴了,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楚晚揉着脑门抱怨,“娘还说我,您不也是这样,大伯母每次出门回来都带点心四处分分,您可从来没有过
。”
文氏“切”一声,“我手头哪有她活泛,你舅舅一家都张着口等银子,一文钱我恨不能掰成八半花……唉,但凡我有门富裕亲,还能过成这样?”
只要提及文康,文氏差不多能唠叨一两个时辰,楚晚是再不敢接话茬,说了会别的闲话也就离开。
这次出行,老夫人及文氏自觉了了一桩心事,精神颇佳,楚家姑娘们在外见了世面心情也不错,唯独楚曈姐妹脸色始终抑郁不展。
楚曈是下定决心绝口不提的,正如太子所说,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就是被人看了摸了亲了咬了,可身子没破清白还在,过几天身上的青紫褪了,还是清清白白的楚家三姑娘。
而楚晞却好像被吓破了胆,连着两夜都发噩梦,叫嚷着,“我听话,我不说”之类的话。
请寺庙里精通医理的僧人来看过,说是受了惊,给开了张方子让连吃五天,不行的话再请郎中来看。
老夫人问起怎么受得惊,楚曈只说在山间走动遇到了蛇。
此时惊蛰已过,蛇爷出洞了,老夫人并不怀疑,只是有些感叹,在佛门圣地还能受惊,想必楚晞不是个有福气的。
过了约莫半个多月,楚景兴致勃勃地拿了只大信筒给楚晴,“是沈在野托我交给你的,快看看是什么东西。”
当面就要求看别人的东西,看来大哥哥是激动得忘形了。
楚晴不由好笑,可也知道里面并无避人之物,遂大大方方地掏了出来。
果然是沈姑娘应允的帕子。
这小姑娘还真讲信誉,楚晴差不多都快忘记这事了。
帕子是按着楚晴的要求绣得,水绿色面料,兰草是墨绿的,一支小花白中透着微黄,针法虽笨拙,看着却赏心悦目。
另外是一封信,并未封口,上面是几个娟秀稚气的字,楚六姑娘亲展。
想必也是沈姑娘所写。
楚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
楚晴笑着问道:“大哥哥以为会有什么?”
楚景尴尬地笑,“是我想岔了,沈兄素有君子之风……我本以为能够看到他的墨宝,六妹妹有所不知,多少人求他的字都不能得,要是有他一封信在手……不过即便他代笔,那也是六妹妹的信,大哥行事不端,给六妹妹赔礼。”竟然真的长长作了个揖。
“大哥哥言重了,我当不得,”楚晴急忙侧着身子避开。
楚景擦着额头的汗郑重地说:“确实是我心思不正,开始就不该窥探六妹妹的私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