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暴雷的怒吼吓得妙韵手一哆嗦,刷地放开了抓着统领大人的袖子的手,心底默默哀嚎,“姑
“放开!”大内侍卫统领薛谦黑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冰寒之气。
后院有人电晕库房总管顺匙偷鸡摸狗,前院有人飞蛾扑火戏耍统领。
“嘿,果真在你这里,谢了兄弟!”说罢,脚下一勾,那人被她一脚揣进了花丛中。径房,用坑来的钥匙开了门,嗤溜一闪进去。
步惊凰抖了抖左手袖子,将自制的“电击棒”揣入了怀中,俯身在被她电晕的倒霉蛋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串钥匙来。
唉,高门府第里的人真是太聪明了,她都谄笑成这样了,还不相信她,真是的,非得逼人家出绝招!
袖子刚抓在手,那人只觉身子一僵,眼前一花,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砰一声砸向了坚硬的地面。
“你的腰牌拿出来看看!”那人被她的笑容晃得一阵哆嗦,忽地拽住了她的袖子。
“小的新来的,不认得路。”她笑。
“茅房就在厨房的后面左拐处,你来这里作甚?”那人一脸不相信。
“小的尿急,去嘘嘘!”步惊凰抱住了小腹,腰弯的更低了。
“你既是烧火的,怎生跑到后院来了?”那人狐疑地看着她,一脸“被我抓住你偷东西就饶不了你”的凶狠样。
国公爷大寿,往常不够人手时也是临时招募新人进来帮忙,那人倒是没怎么为难她,只是……
步惊凰一愣,当即弯腰含胸回头,谄媚道,“大爷,小的狗剩,是后厨新来烧火的。”
被发现了?
思想飘得太远,一不留神撞了个人,一开始那人没在意,走了几步后可能发现了这厮面生,遂叫住了她。
“站住,你是什么人?”
她预算了一下,待干完这一票大的,就够找个店面好好营生的本钱了,然后添几房侍夫侍,找几个貌美如花的面首逍遥过日子去。
于是,她只好重操旧业,干起了“劫富济贫”的侠义事业。前些日子,她刚到这地方,就敏锐地嗅到了贪官的味道,惊喜之下,连番干了几票,收入颇丰。后来从当地人口中她才知道,原来此地是北燕国的首都,怪不得这么多有钱人!
骂了那没人性的弃尸者不负责任之后,她在荒无人烟的树林里修养了五天,好容易拖着病体离开了那见鬼的地方,却发现自己无家可归。不由抱怨前身太过吝啬,连稍微丁点儿的记忆都不肯留给人家。
不过,她也没能蹦跶起来。因为,她的手筋脚筋被挑断了。要不是她天生异体,自带身体修复机能,而恰好这机能也跟着穿越过来,她这辈子估计就废了。
当然,不是她胆小怕死人,而是那些死人死状太过难看,腐尸气味太过令人作呕,而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居然就躺在这样一环境里,实在太不人道了!
两个月前,作为一个合格的奸细,不,卧底,她为完成任务被流弹轰炸,光荣殉职。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死人堆里,吓得条件反射想一蹦而起。
想起自己的身世,步惊凰觉得挺悲催的。
步惊凰易容过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猥琐地搓搓双手,准备好好干一票大的。
嘿嘿,那敢情好,也是便宜了自己!
不过,如果一个当官的真的太过清廉了反而容易惹来皇帝猜忌,不贪才是祸害,她多少是知道当初清代大贪官和珅和乾隆老儿之间那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是个什么道理的。
搞个生日paty都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够她一个江湖浪子吃一辈子的了!偏生世人眼拙,没看出来这厮的奸诈。
要她说,清廉个屁!
世人皆道,鲁国公清贵名流,不贪墨,不谋私,人品贵重,国之廉臣也。
鲁国公周宜,少年入仕,年仅二十便入内阁,五年后拜相,虽掌整个北燕政权国是,却进退得宜,懂得审时度势,深得皇帝喜爱,不惑之年便得天启帝赐封鲁国公。
顾名思义,那醉千金名千金,便是一滴,也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家用了,也难怪乎那肥婆子如此谨小慎微,生怕洒了溅了。
步惊凰路过此地,稍稍停顿了一秒,便知那鱼贯而来的美人儿手里托着的是滁州名师的佳酿——醉千金。
长长走廊上,一胖婆子肥手叉腰,对端着食盘的众丫鬟们颐指气使。
“手脚利索点儿,若是洒了倒了,毁了国公爷的庆典,小心你们的皮!”
今日是个好日子,国公府内上下齐欢,丫鬟小厮婆子忙个不停,来回穿梭于前庭后院。
她身后一抹白色咻的一闪,快她一步溜开。
低咒一声,似乎是没有发现厨房根据地所在,那双漂亮贼精的眼神终于不再乱飘,转身往库房方向走去。
“丫的,这鲁国公也太享受了!”
雨后放晴的天空里舒散着醉人的气息,也不知是杏花太过芳香,还是国公府后厨糕点香气太过诱人,步惊凰狠狠吸了一下鼻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瞄。
自入春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淅淅沥沥下了个痛快,也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收敛了它骄躁的脾气。
北燕国天启四十年三月二十八,恰逢鲁国公周宜六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