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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家庙思过,我还认你这个姑姑,既然你不去,就跟姑父回老家吧。”
“好哇,你个小没凉心的呀,这么多年了,没有我和你姑父处处维护你,你哪有几天,如今龙椅坐稳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不认人了是吧?我滴个天儿啊——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都看看啊,司徒家的子孙都成什么样了。”
开始撒泼了,是黔驴技穷了吗?苏雨桐心里暗笑,也不过尔尔吗。
“可是姑母,您自己也说了天无二日,您这么哭天呛泪儿的数落陛下的不是,您真的把自己当成名誉皇太后了吗?觉得自己比天子高贵很多。”
“你——,你这妖妇,少在这里挑唆我们姑侄的关系。“
大长公主也是一惊,这个梅映雪好生的伶牙俐齿,话不多,但是就差没有说她是意图不轨了,以前瞅着她傻,现在看来比宁花语可是难拿捏多了,绝对不能留。
“姑姑,朕不觉得梅皇后有何不妥。协助朕给母后做成了金发塔,孝道没的说。
后宫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孩子们也教育的很好。
不拉帮结派,不营私舞弊,不为外戚谋福利。
这样的贤良的皇后哪里去找。朕心甚慰,想必列祖列宗也是满意的。“
“你。糊涂啊,糊涂,你就是被她给迷惑了。
她们一家出了一个王爷,一个宰辅,一个皇后,还打压后宫的嫔妃家族,这样的皇后会激起民怨的。“
“圣上千古一帝,天纵英明,不需要靠着后宫来平衡朝堂的势力。
若是整天尽折腾些裙带关系,也不能算是什么忠臣吧。“
“雪儿说的极是。“
天祐帝是打心里不想再出现宁家那样的事情了。悔死了,恨死了。
就因为小时候一块牛皮糖的执念,干下了多少错事呀。不说别的,就光说那收回国库的那些真金白银,那些宁家截留下来的贡品。
当然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还算是小事,居然,居然家族已经出了一个皇后,出了一个太子,居然还敢通敌卖国,这种贱籍出身的人,就是小家子气,只顾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管国家的死活。
梅映雪就好很多了,虽然跟安平王断绝了关系,但是功在社稷。至于梅存旭怎么当上的宰辅,这事儿没有人比天祐帝清楚了,是他利用梅存旭维护妹妹的情绪,逼着他接下的差事呀,这怎么能够怪梅映雪呢。
更何况梅映雪把孩子们教育的很好哇,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想起了都后怕,太子要是让宁花语教育,指不定给教育成什么样子呢。
公主们一个一个也大气了不少,不得不说,以前跟那些母亲们学的,浑身满是小九九,一点儿都不大气,瞅着就来气。他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们一眼。
“姑母,你的意思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是要逼死你亲姑姑吗?你的孝道呢?“
“姑姑,当孝道和国家来比,朕选国家。您选择吧。”
“我不选。”
大长公主突然嚎叫了一声,一头朝着茶海的棱角儿撞了上去。
她当然是不想真的撞了,但是别忘了,茶海上有炭火有开水。
哗啦一下,溅了一头的水呀,炭火呀,头发都被点找了。
“啊啊啊,救命啊。”
苏雨桐赶紧把旁边净手的铜盆给端了过来,哗啦一下将大长公主身上的火给教灭了。
“姑母你没事吧,我让人跟你请太医。”
“狐狸精,不用你这么假好心了,哼,今日之耻,他日一定加倍奉还。”
行老娘等着你的。
“姑姑慢走。”
“哼。”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头上还冒着烟呢,就那么狼狈着冲了出去。
“圣上,臣妾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天祐帝温柔的拉住了苏雨桐的手,“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是姑姑执念了,回头我找姑父说说,让他开解一下姑姑,会没事的。”
大长公主狼狈的回了家,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国公爷呢?”
“在水榭呢。”
等到了水榭,都要气疯了,“老不死的,我都快让人欺负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稀里哗啦就把桌子给掀了。
长乐公喝的醉眼朦胧的,桌子被掀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笑什么?你还敢笑。“
“哈哈哈哈,你活该呀。”
“你——敢笑话我,反了天了你。”
好吗,一向乖的跟兔子似的侄子不听话了,侄媳妇儿,跟个刺儿头似的,回家了相公还稀落她。
这辈子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母同袍的弟弟又是皇帝,侄子也是皇帝,且对她恭敬有加,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如今不仅在一向面糊的侄子面前没脸了,回了家半点安慰都没有,居然还嘲笑她,反了,反了,都反了。
“那是你自己找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拥立天佑皇帝登基你打的什么小心思,你就是觉得当今圣上性子温吞,好拿捏,能够听你的话。
金皇后是怎么死的?“
“你才住口呢。”长乐公目光森寒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醉眼朦胧,“你想把全家都送上断头台吗?
金皇后死后,太后没有听你的立宁氏,而是立了梅映雪,梅映雪虽然性子懦弱,却有个不太好惹的爹。
你跟宁氏陷害了梅皇后。
但是宁家觉得翅膀硬了,羽翼丰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