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光放亮,群雄用过早饭,徐还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带堡主去找韩世忠。”群雄在府内等候消息,只有朱雨时出府送行。”在路上朱雨时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我还奇怪你为什么不带血神刀和孤鸣剑,原来你练成了洗髓经,连兵器都不用了。”洛天初道:“洗髓经和易筋经都是上乘的武学心法,我不带刀剑是因它们的杀气太重,象征着原来的自己,我在山中那三年好如涅槃重生,思想有了天反复地的变化,很多以前认为重要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反之亦然。进山时带着兵器,出山时两袖清风,我要做一个崭新的自己。”朱雨时道:“说的虽好,但你要拿什么对付完颜离?仅内功深厚远远不行吧。”洛天初笑道:“我在山中与青山为友,绿水为伴,随风舞起,随叶而飘。自然万物,皆是我师,既有风雷之威,又有花雪之柔,千变万化皆在自然之妙。”朱雨时不解道:“这也是武功么?”洛天初笑道:“武功只是用途之一,我姑且命名为自然神奇功好了。”朱雨时讶道:“原来是你自创的武功啊,连名字都是刚起的,你用自然神奇功和别人交过手么?”洛天初摇头道:“没有。”朱雨时道:“你连威力如何都不知道就敢去挑战完颜离?”
洛天初微笑道:“大自然绝不负我。”朱雨时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真要好好再了解一下你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徐还道:“正如无音大师所说的冥冥天意自有主宰,也是堡主就是我大宋的救星。”洛天初道:“我只望事情圆满解决,活着离开临安就心满意足了。”徐还道:“拐过这条胡同就是韩府了。”朱雨时止步道:“我就送到这里吧,如有机会帮我杀了屠人王和秦桧,替凌虚渡和江师傅报仇。”洛天初道:“我不再杀人了。”朱雨时道:“屠人作恶多端,杀了他可以救更多的人。”
洛天初道:“我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就算对方是坏人也一样,谁都有把生命履行到底的权利。”朱雨时像头一次见到他般,感叹道:“你变化太大了,要不是你还长着头,我还以为是无音大师在说教呢,你何不求无音大师收你为徒?”洛天初知他是在有意说笑,为的是让自己身心放松,笑骂道:“你小子找骂不是,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朱雨时干笑两声,忽然正色道:“保重。”说完伸出了一只手。洛天初点头道:“放心。”二人双掌紧握,四目相交,深厚的友情尽在不言中。
韩世忠是个聪明人,为帅时虽然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却也懂得为官之道,这点比人格完美的岳飞要强上太多,水清则无鱼,太过完美反会遭人所忌。韩世忠在外领兵时买了很多田产,仅临安的府邸就有九座,赵构对他一直信任有加,收去兵权后仍让他统领禁军。
韩府的门房认得徐还,当下招呼二人入内厅落座,茶水点心一应俱全。片刻后韩世忠一身便装来到,他四十左右岁,相貌堂堂,虎目含威,身带市井的痞子之气,却是极为重义之人,一露脸就破口大骂道:“秦桧的八辈祖宗!鹏举这回是完蛋了。”徐还忙道:“韩太保慎言,小心传到秦桧耳中。”韩世忠在他们对面大咧咧坐下,怒道:“怕什么,洒家不吐不快,现在什么狗屁世道,忠臣下狱,仇敌坐堂,那么多儿郎浴血奋战为了什么!”
徐还道:“韩太保可是去质问秦桧了?”韩世忠道:“可不是么,昨天金国使节团耀武扬威的进城,看到金兀术那得意洋洋的嘴脸简直比抽洒家一百个嘴巴都感到羞愧。洒家气愤不过,就找到秦桧府上理论,谁知那厮竟跑去孝敬他爹了,等了半天才回来。洒家指着他鼻子问岳飞父子何罪,为何将其关押?那厮回答说飞子岳云与张宪书信谋反,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洒家就更怒了,大声问他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事后回来我气的一夜未睡,连莫须有都能定罪,世间还有公理么。”
徐还将门关上,重新坐下道:“韩太保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杀岳飞都是金国的意思,官家为了向金国称藩只能同意,至于什么罪名根本不重要。”韩世忠长长出了口气,道:“洒家也猜出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对了,不知徐大官人前来何事,这位朋友又是谁?”徐还道:“有件私事想请韩太保帮忙。这是我的堂弟,叫徐天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整天在家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二叔把他打到我这里来谋个前程,想来想去就来求韩太保了。”韩世忠道:“徐相公和帝姬都是洒家尊敬之人,这事没说的,包在洒家身上,就跟着我们禁卫军训练吧。”徐还故作为难之色道:“我这兄弟心高气傲,不愿做普通的禁卫军,非要做官家的皇家侍卫不可,不然就要回老家,我也拿他没办法,不知韩太保可否通融下?”
韩世忠“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脸带面具的洛天初,笑道:“敢说大话的通常有两种人,一是愣头青,二是真好汉,你是哪一种?”洛天初道:“当然是好汉!”韩世忠笑了笑道:“现在倒有一个机会,有名皇家亲卫几次想请假回家看望老娘,因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顶替洒家才没有批准!你先耍几路拳给洒家看看。”洛天初应声起身,道:“要是小人耍得好,可否今晚就顶替他?”韩世忠愣了愣,哈哈笑道:“离开军营后好久没碰见如此有趣的小子了。你是徐官人举荐的,洒家信得过,只要真耍得好,洒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