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上前,轻轻禀道:“陈先生,林家村林氏兄弟来报道。”那先生聊起眼皮看了一眼,眼睛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不好打教道的人:“先坐去后排,等会做篇文章,不够格的去别的先生哪。”

三人只好小心地上前施了一礼,走到了后排坐下,林子墨痛苦地发现,这不是他以前上学时坐的那种桌子,而是一人一张小木桌,木地板上放着个蒲团,大家都盘腿坐在上边。

林子墨就纳闷了,放着好好的凳子不坐,非要坐在蒲团上,有自虐的嗜好吗?

不过也不敢说别的,刚才几兄弟走过来时,两边的学子们都只是用眼角看看他们,正襟危坐地看着写着字,连欧阳志也是小幅度地摆摆手打招呼,一点也不敢喧哗,看来陈先生是个很严厉的先生。

刚坐下,就有助手前来,每个人发了一张试题,林子墨看了看,题目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头疼地敲敲头,拿出笔墨纸砚,桌子上还被放了一个洗笔的小竹筒。

好在林子墨有了十几年的学龄,对于作文还不费劲,从古到今,作文一直是学生的必修课。林子墨只要在心里打好草稿,在转化为文言文就可以。之乎者也,真他娘的拗口。

费了一个时辰,三兄弟交上了卷子。林子浩和林子翰比起兄弟显得悠闲得多,林子墨却是满头大汗,自己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

陈先生静静地看完,闭目想了一下,冲着三人道:“林子浩的文章不错,林子翰有点欠缺,总体还行。”说着,皱了皱眉头,看向林子墨:“你的文章虽然不太通,但立意新奇,可能年岁小也有点关系。”又想了一下:“好吧,现在我的班级学习,三个月后没进步自动转班。”

林子浩两兄弟连同欧阳志长出口气,松下了紧张地背脊,真怕把林子墨调到别的地方,反而是林子墨本身到不在乎。

陈先生站起来说道:“你们三人明天正式上课,今天下午先准备一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屋子里的学子们“嗡”了一声,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有几个围在几兄弟周围问长问短,欧阳志也走了过来。

几人正在寒暄,一道阴阴的公鸭嗓传来:“大堂哥,这就是附在咱家学堂读书的泥腿子吧!真不知道二堂伯怎么想的,让这种下等人进来。”三兄弟呼吸一滞,回头望去,一个十四五岁的白斩鸡小子,穿着绿段子绣花长衫,一张高傲的脸向天望着,三角眼的眼角斜着三兄弟。

欧阳志大怒:“欧阳勇永,什么时候嫡枝这边办事用你管了?”欧阳永“切”了一声:“我们刚分出来几年,为什么不能算嫡枝?”看看林子墨他们:“而且,嫡枝也不能自作主张,把些阿猫阿狗地弄进家族学堂吧。”

虽然在林子墨眼里,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不过,这个小屁孩说话真气人,林子墨感觉自己出气有点粗。欧阳志扬扬下巴,指指欧阳永身边的两人:“怎么也比你家强,林家怎么说也是家族的合作伙伴,就是家族长老们也没话说,不像你身边的人,纯粹是来白吃白喝。”学堂里每日供应子弟们一顿免费的中餐,许多附学的穷亲戚,不但不用交学费,还能省下家里的粮食。

欧阳永噎了一下,这两个跟班,是他娘家里的亲戚,在这里附学,也是来沾光的,对家族一点用处没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林子浩二人脸色有点难看,欧阳志转身施了一礼:“几位对不住了,我带他给几位道歉。”叔叔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善待林家一家,谁知道第一天上学,就碰到了这个二货。

三人连忙回礼,想也知道大家族之间相处更不容易,有什么委屈,也不应该怪到欧阳志身上,何况三人本来就是附在人家学习。

陈先生说明天才正式上课,兄弟三人便直接回了家,家里没预备什么吃的东西,只好出来找了个小面馆吃饭。点了三大碗牛肉面,默默地吃完,林子墨发现两个哥哥情绪不高,想必是刚才的事情对他们有了些影响,劝道:“大哥二哥,如今我们什么也不要想,形势不由人,只要把书读好,打家里经营好,终有我们扬眉吐气的一天。”林子浩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心里有点不得劲,从爷爷出事,我家已经尝够人情冷暖了,等有了机会,一定让九泉下的爷爷瞑目。”

林子翰使劲戳戳碗里的面条,瓮声瓮气地:“我,等我们中了功名,一定要陷害爷爷的人家好看。”林子墨瞪大了眼,他对当初的事情记忆里一知半解,没有亲身经历,总有不真实的感觉,没想到两个哥哥始终压在心里。

怪得的哥哥们看书着么拼命,弄的林子墨心里好像也对那个非正常过世的爷爷有了些感觉,可能这就是亲情之间的联系吧。

吃过了饭,上街溜了一圈,几人都不是逛街的材料,走的脚都疼了。望着差不多看过来的最大一家布庄,林子墨建议:“要不在这家买吧。”林子浩点头:“进去看看”带着两个弟弟走了进去。

这家店很大,货品琳琅满目,各式品种缎子、绸子、绫罗、棉布,应有尽有。一个小二过来招呼:“几位客官要什么料子?小的给带路。”

林子浩看看屋里的东西问道:“有没有比较便宜的料子?”小二有点奇怪,看着几位的穿戴,也不像没钱的人啊?本着顾客第一,还是问道:“要什么料子?我们这倒是有点去年的陈货,就是颜色有点不新鲜。”

林子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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