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福盛祥制衣坊,竟然要和我荣庆庄绸布行分庭抗礼了!”荣庆庄绸布行的穆掌柜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还有节奏地用右手中没有打开的折扇轻轻敲着左手手心儿,“本来,我可真没将那个快要倒闭的福盛祥放在眼里,以为它开不过两年就要关张,所以就任由它去折腾,可没想到啊没想到,福盛祥在近郊的那间制衣坊,竟然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 若是再由着福盛祥这样下去,那我荣庆庄的制衣坊,可就要被人分掉一大块肥肉了!”
荣庆庄绸布行的管事、一个身形瘦长、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说:“老爷,那咱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现在福盛祥制衣坊虽然看上去很红火,可远不如咱们荣庆庄实力雄厚,全靠着徐家大小姐徐心然心思活络经营有方,才有今天这样热闹的景象,所以,咱们要趁着现在他们根基不稳,就将他们打压下去,否则,假以时日,福盛祥根基牢固积累起来了足够的实力,那咱们想要让它心甘情愿给咱们低头,就不容易了。”
穆掌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唉,也怪我,之前太轻敌了,以为那福盛祥不过是个摇摇欲坠的小铺子,就没把它放在眼里,眼睛只盯着周围几个还算有些规模的绸布庄、制衣坊和织染店,所以竟让它逮了空子渐渐做大。不过还好,正如你所说,现在的福盛祥。经过多年的不景气,早年积累的那些实力和人脉,早就快消失干净了,现在虽然看起来不错。可内里还很空虚,我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将它打垮,这样,我穆季庭就能称霸京城的绸布业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老爷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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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小林一路飞奔着跑进了制衣坊的铺面。
将制衣坊迁至京城近郊的那处宅子后,原先的制衣坊,徐心然稍加布置,改装成了一个店面,专门展示和出售福盛祥制衣坊的成衣,也留了几个人。专门制作小布偶。对此。徐慧瑛十分不满。认为徐心然这是要甩开店铺,于是向父亲徐掌柜建议,阻止徐心然这么做。
徐慧瑛的这个建议。若是放在以前,那不用她说,徐掌柜就会斥责徐心然。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徐心然在徐家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而苏氏母女的地位,却是一天比一天低,而且徐掌柜已经认定,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缎,正是徐慧瑛与外祖家里应外合给偷走的,所以尽管他仍旧允许徐慧瑛在铺子里做事。可早就收走了她管账管钱的权力,并且不再信任她。
因此,徐慧瑛的这番建议,落在徐掌柜耳朵里,自然就是她在嫉妒姐姐徐心然。徐掌柜对她说,如今制衣坊是徐心然一手打理,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管不着,更何况,制衣坊不管赚来多少钱,都有一半是徐家的,这一点,徐心然从未克扣过一个铜子儿。你和你姐姐心然同为徐家的女儿,可是你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自己,你有做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再说人家坏话?你若是不服气,也行啊,你也开一个制衣坊,只要你能给徐家拿来大笔的银子,那你爱怎样折腾,我也一样都不管。
徐慧瑛被父亲的话噎住了,不是她不够伶牙俐齿,而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没有徐心然那个本事。
徐心然htTp://[m.2345xs.cc 2345小说网]/19181/正在店里看着两个女工熨衣裳,忽然看见小林飞奔而来,站起来问道:“小林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大小姐,咱们铺子斜对面的那个荣庆庄绸布行,摆明了要和咱们唱对台戏了!”
“你是说,大前年中秋节前在咱们福盛祥斜对面开张的那个荣庆庄绸布行?”徐心然心中暗忖,想当初,荣庆庄绸布行一开张就声势浩大非同凡响,这个集织染、成衣制作、刺绣为一体的绸布行,开张短短几个月里,就吞并了好几家小型的制衣坊、织染坊和绣坊,俨然有成为京城绸布业龙头的架势。不过,那个时候的徐心然,除了仰望和慨叹,对荣庆庄就没有别的感觉了。可是今天,福盛祥也渐渐跻身到了京城绸布行的前列,那么,对于荣庆庄,她就不能再只是仰望和慨叹了。“荣庆庄怎么了?”
小林说:“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荣庆庄也要新开一家制衣坊,而且,就在咱们对面。这个月二十八就要正式开张啦。”小林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很气派的楼房。
徐心然恍然大悟:“我说对面的面馆都不开了有小半年儿了,里面大兴土木,整日叮叮当当,我心想,这又是哪里来的大财东要在这里开铺子,却原来,是穆掌柜要和咱们福盛祥唱对台戏啊!”
阿威说:“本来,谁也没将咱们福盛祥放在眼里,只以为咱们是在勉强维持,可眼看着咱们渐渐做大,新开的制衣坊,几乎和轻罗坊的制衣坊一样大,那肯定有好多人都要坐不住了。更何况那穆掌柜下了血本,开了京城最大的绸布行,囊括了绸布行业中织染、刺绣、制衣等各方面的生意,那就一定是想要在京城绸布业中称王称霸。我听说啊,这两年来,很多小型的绸布庄、制衣坊和绣坊都被他兼并了,那些没什么气候的小掌柜都依附于他,一是求得平安,二是求得有口饱饭吃。可就咱们福盛祥不信那个邪,不但没有向人家俯首称臣,而且还扩大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