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杀戮汉军士卒时,有不少士卒的临死反击,都击中了这人,将这人身上的皮甲砍得破破烂烂。然而,这人战斗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受到一处真正的伤害!
“这厮刀枪不入!”
震惊之下,侯成居然失声大叫,将这句大伤士气的话,给嚷了出来。
这时的管亥,心中却怒气大冒。
刚才侯成偷袭刺出的这一矛,如果再偏上三寸,管亥今后就有可能变成一个被世人鄙视的“宦官”,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太监”。
无论他的武功有多么高超,作为一个人,总有些地方是脆弱的。比如说双眼、会阴、谷道等等。管亥一身铜皮铁骨,非等闲可以伤害。可是当他的关键之处,受到对手的巨大威胁时,所产生的反应,也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激烈程度。
管亥动了。
他全速向前冲去。
高达九尺的魁梧身材,这一刻,居然轻巧的像一只大猫。如果谯县的许褚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位的身法,竟然与许氏嫡传的“猫步”,有八成相似!
侯成再次大恐!
不过,身经百战的侯成,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害怕、紧张。一紧张,一害怕,那他的这条性命,可就十有八九,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一刻,侯成果断丢弃了左手的圆盾,双手持矛,用尽全部的技巧和力量,准确的扎在管亥巨大的身躯上。
而管亥这一刻,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矛,居然不避不闪,一手抓住矛头,用胸口硬吃了下来。付出这样的代价,他的前进速度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转眼之间,已经掠过了一丈多的距离。
可是……
管亥惊奇的发现,冲过一丈多远,他与侯成之间的距离,居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原来侯成这厮,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双手抓住长矛不放,还用胸口顶在长矛的底端。管亥向前冲过多少距离,侯成的身体,就借助从长矛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借力向后退出了多少距离。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依然隔着一支长矛的距离!
“哇……”
侯成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这是被长矛底端,重重撞击胸口的代价。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管亥,你杀不到我……
这时,管亥背后,风声骤起!
饶是他及时施展出“辽东避箭术”,身体一歪,卸去了三分力道,那道势大力沉的剑光,依然重重的砍在管亥的背上,溅起几片皮甲碎块。
千万不要忘记,鲍信的武力,其实还在侯成之上。管亥毕竟不是“万人敌”,在面对一个“千人破”级别对手的时候,居然敢背对着敌人。这一刀,就是管亥这么做的代价。
“尚方斩马剑”在管亥黝黑的背肌上切过,带起一蓬血光。在面对汉军两大高手夹击的情况下,管亥含愤的冒险一击,终于让他在血战这么久之后,第一次见了红!
这一刻,原本士气有些低落的汉军士卒,一齐大声呼喝:
“都尉!威武!汉军!威武!”
诸不知,在这片声势浩大的欢呼声中,鲍信心中的惊异,还在刚才的侯成之上!
——以“尚方斩马剑”之沉重,之锋锐,居然只能在管亥这厮的身上,切出一道皮外伤!
——无怪乎这家伙,可以被称为“太平道第一高手”!
——管亥这家伙,到底练得是什么武功?!
突然,鲍信心中灵光一闪,沉声对管亥问道:
“蚩尤战体?”
“好见识!”
管亥虽然背上负伤,却仿佛毫无察觉。他倒退两步,让其他的黄巾军,可以掩护住自己的两侧,这才从容的一笑,大声道:
“能认出某家的武技,必然是世家子弟。足下何人?”
作为“大贤良师”张角座下的八大弟子之一,管亥虽然出身低贱,但是传道这么多年,无论对上什么样出身的人,说起话来,都有着深厚的底气。
两人虽然互为敌手,但是一轮交锋下来,都有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这样一来,双方暂停一下,通报姓名,也就顺理成章了。
“泰山鲍信,见过管大师!”
——对方固然是黄巾贼寇,但是无论是气度、武力还是见识,都不愧为一代武学大师。
“原来是泰山鲍氏。足下家传的‘举重若轻’绝学,已经有了八分水准,果然是少年英雄。”
——以管亥的身份、年纪来说,三十出头的鲍信,他还是可以视作少年的。
“信虽然心慕大师,然而沙场之上,各为其主,却要得罪了!”
“无妨,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待‘大贤良师’成就大业,还需要足下这样的人才,来大力辅佐。想来泰山鲍氏,当不是冥顽之人。”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管大师,请!”
“请!”
说得几句,趁机休息片刻,双方再次展开了战斗。只不过,这一次交手,双方的行动招式,都更加谨慎了不少。
鲍信是骇于对手的“蚩尤战体”刀枪难伤,不敢轻易出手。而管亥在受伤之后,对鲍信手中的“尚方斩马剑”,颇有几分忌惮。外加上一旁带伤持矛游弋,想要趁机偷袭的侯成,双方几次交锋,都维持了个平手之局。
不过,管亥以自己的武道经验,却清晰的知道,这样下去,即使以一敌二,自己也是胜券在握。
原因很简单。
鲍信使用的“尚方斩马剑”,猛则猛已,却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