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感冒。”何知渺声音还没恢复。
“你说你这人,劝起别人来是一套又一套的,道理多得肚子都塞不下,一到轮到自己身上,得,全是放屁!
劝我善待自己,结果呢,你自己反倒最不注意,感冒怕传染别人哪儿都不去,药也不吃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好些日子没见,你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何知渺又推把果汁往前推了推,“还以为你要跟我闹。”
“我倒是想闹。”苏黎捏着吸管,嘴凑上去猛吸了一口:“我就是真跟你闹,你也不会挂在心上。”
“苏黎。”何知渺在她对面坐下,神情严肃,米色长袖衬得他格外年轻。苏黎觉得他有话要说,或者说,他终于要为了他的小姑娘,而跟她做个了断了。
“我先说。”
何知渺点头。
苏黎:“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也不想再管你的事了,你和夏秋以后怎么样,我苏黎都不会祝福。”
何知渺点烟,递给苏黎一根,她凑过头想从他点燃的烟上取火,何知渺却还是撇过头去,拂了她的面子。
“只说我们的事,无关夏秋。”
“无关?”苏黎哂笑。
丢了手里的烟,硬生生抹了眼角的泪,苏黎沉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何知渺,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我要和李洲结婚了,去荔湾,不再回来。”
“李洲?哪个李洲?”
“你还会关心我要嫁谁?”苏黎直勾勾看着何知渺,担心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讥诮道:“我只当你心里只有那个小姑娘了。”
“哦,是童老师的侄子,李洲。”何知渺吐出一口烟,看向门外:“他看起来是个本分人,对你不会差的。”
“马马虎虎吧,反正之前我去荔湾找朋友喝酒解气,跟他睡过一回。早上起来倒是没跟其他人一样先走,还给我买了早餐。”
何知渺不言,无奈的又看了她一眼。
苏黎:“你别这么看我,这种事你情我愿,你要是想上我,我也乐意。但这不表示我贱。”
何知渺拿下烟,“苏黎,你别这样。”
“不要哪样?”苏黎向前探着身子,逼近何知渺的唇,手指抚到他脖子上,魅惑的问:“这样?”
何知渺定定的看着他,近在咫尺却没有再躲,像是吃定苏黎不敢一样,就算苏黎的手从桌下游过,顺着他的大腿一路向上,近乎握到他的*时。
却被何知渺一把抓住,提到了桌面上:“苏黎,你很清楚,我对你只有兄妹情,没有其他。”
“只是陪我一晚也不行?”苏黎哭腔。
“你既然答应了李洲,就好好跟他过日子,有事需要帮忙,我义不容辞。”
苏黎伏案哭着,“我不会烦你的,真的,夏秋也不会知道,或者是以后其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何知渺摇头,目光坚定,“现在很多年轻人把这件事看得很淡,国外更是如此,但我这个人无趣、守旧,甚至骨子里多少带着点大男子主义。
我不在乎心爱的人是不是处.女,也不介意水到渠成的鱼水之欢。但,那个人一定是我可以豁出命去爱的人。”
苏黎哭得更凶,眼神淡漠的问:“夏秋?我不信。”
何知渺闻言,只是用陡然浮现在唇边的笑意回答,末了才补上一句:“我也不信,可是没办法。”
“我不得不信。不骗你,我像个楞头小子一样,这几天连感冒都不舍得告诉她。”
月过路边梧桐,叶掌好似红心飘落。
夏秋站在门边蹲了蹲,半天回不过劲来,腿麻了,耳苏了,心也柔软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