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静极了,黑极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又躺了好一会儿,黑猫小子这才最终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爬起来,像个爷们儿似的爬起来吧!
这的确是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对于一个从来没杀过鸡,甚至对于诸如包括杀鸡这样血腥的场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他来说,这一晚的经历可是真够呛,没有吓得尿了裤子就算不错了,挺给面子的了。
“受虐哟!”
好心情已然荡然无存了,再也不想乱改海子的诗了,再也不想什么“泡妞探险认识世界”了,这样的鬼地方,能保住小命儿就不赖又不赖的了。
“喵了个咪的,真是要命喽,真是要了爷爷的命喽。”
黑猫小子在嘴里嘟嘟囔囔着,鼓足勇气、咬牙切齿,挣扎着,拼命地站起来,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主要还是腿软,像两根刚出锅的面条了!
列位看官,如果您要是现在看到这只猫的狼狈样儿,那乐子可就大了,灰头土脸,要是再洒上一点儿水,整个儿的就是一只大泥巴猫了。
我们的大泥巴猫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光辉了,一寸一寸地挪动着如铸铅的爪子,挪三寸退两寸地往前挪着。
挪啊,挪啊,总算是挪动了两米。
终于,他挪到了那个躺着的,一动也不动的女杀手身边,正要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爪子,试探试探,抚抚脸儿,摸摸身子,看看是不是死了,再顺便做一只“咸猪手”。
胸好美,好挺,好软!
“别摸了,再摸就真的摸出鬼来了!”
这一声调儿不高,极阴沉的。
“喵了个……妈呀!”
突然凭空里加平地里地冒出来这样一句,那还不得下死呀。
现实却是,没被吓死,吓了个半死。
现实却是,没转身之前还是个半死状态,转过身去一瞧——额滴个神哟,神没个额哟,立马就处于五分之四的死亡状态了,就剩下一缕游魂在那里支撑了。
怎么啦?
有鬼!
黑漆漆的夜色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荡,晃荡来,晃荡去,晃荡上,晃荡下,也就是飘忽不定的鬼样子。
飘忽不定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不飘忽了吧,一把冷霜可杀人的剑又直直地伸了过来,眼瞅着就要扎到黑猫小子的脑门子了,停下吧,停下了!
一个灰衣女子!
一袭灰衣,灰帕罩头,灰纱蒙面,一双灰色的眸子里透出阵阵的寒意,像冰。
这可是一把真正的宝剑呀,千万可别把它当成大娘们跳广场舞的那种哟!上哪儿比去,根本就不可比,没有可比系数!
那个是花架子,假货!
这个可是真家伙,要命!
处境大不妙!
眼前的情形不用扳着脚趾头算,用五个手指头就能算得相当清楚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般人儿谁会在大黑夜地跑到这里晃荡来,还是飘忽不定地那种晃荡,手里还要握上一把真正能取人命的剑,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看来,难逃此劫了,命该如此了!
黑猫小子虽然有一个猫的外壳子,但内里却是一个成熟的灵魂,诸如什么临危不惧、越到紧要关头就越要冷静之类的名人名言还是会背上一两段的。
“啊,啊,你的身材这么好,还出来散步呀!”
您听听,有这么打招呼的吗?别说是一只猫了,就是人也没有这样打招呼啊。
更何况,也许人家根本就听不懂猫语,这算是撒娇还是示威呀?!
可我们的了,啥子叫没话找话,自来熟儿,这就算是吧。
灰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有表情也看不到,脸是蒙着的。
她只是把剑尖稍稍地低了低,不知这算是点头还是马上就要杀头了。
套近乎没有成功,故伎就不能再重施了,黑猫小子一边继续装熊,一边把自己的脑袋瓜子运转到最快。
最终的运算结果是:跑!因为再不跑可就跑不了了!
那还等什么呀,跑吧!
脖子一缩,躲过剑尖,然后就是四爪挠地,憋足马力,一踩油门,蹿了出去,活脱脱一匹撒缰的小马,一头见到红布的斗牛,更活脱脱一只没头的苍蝇。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黑猫小子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马、牛,还是没头的苍蝇,只要是能让他向前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就是地上有条小细缝儿那也得钻进去。
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久,反正天可是快要亮了。
“吱……噶……”
黑猫小子猛地四爪扣地,来了个急殺车,险些没倒扣了斗子,速度太快了,最起码也得是三百来码呀,绝对的百分之超速,都快赶上高铁了。
胡须紧急指令:前方无路!
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老爷车”嘛,这怎么就没有路了呢?
在这里,度娘会告诉您:猫都有一副漂亮的胡须,它不仅仅是一种装饰,更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器官。猫胡须根部有极细的神经,稍稍触及物体就能感知到。因此有人把它比作蜗牛的触角,有雷达般的作用。当猫在黑暗处或狭窄的道路上走动时,会微微地抽动胡须,借以探测道路的宽窄,便于准确无误地自由活动。有人认为,在黑暗里,猫的胡须是通过空气中轻微压力的变化来识别和感知物体,作为视觉感官的补充。这说明胡须是猫极为重要的触觉器官。因此,家庭养猫应注意不要让小孩故意地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