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儿,皇后怎么没来呀!”
直到此时,太后似乎才发现身边的那个位子是空的,十分的不悦,阴沉着脸子问道。
对于另一个空位子,太后却好像压根儿就没看到,抑或是视而不见吧。
“回禀太后,皇后说身子不适,就不来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内侍驼着背,躬身施礼答道。
此时,萧耨斤已经知道了,这个罗锅老太监可非同小可,他正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萧遍。
“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呀!我萧家难道……”
太后听完萧公公的禀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语调很低,很沉。
直到此时,各位嫔妃和新晋秀女这才敢直起腰身,坐在早已安排好的锦墩之上,只是虚坐,谁也没敢实坐,时刻准备着回禀太后的旨意。
“萧遍呀,你就给她们引见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
说着,太后双目一垂,单手支腮,做假寐之状。
“是!老奴领旨!”
嗓音不但尖细,全身的每一根肉丝都在颤悠着。
颤颤悠悠地,走上前来。
“众新贵参见德妃娘娘——”
“叩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跪下了一大片的花红柳绿,花枝乱颤,异口同声。
应着声,德妃只是微微地躬了一下身子,算是见过了,打过招呼了。
趁着起身的当儿,快速地扫了一眼这个同样尊贵无比的女人,哪里想到,竟成四目相对之势。
惊得萧耨斤慌忙低下头去,没敢再细细地打量,只记住了那一双亮亮的眸子。
那是一双丹凤眼,灼人,惑人,凌厉中掺杂着少许的妩媚。
“众新贵参见淑仪娘娘——”
尖细的颤音再起。
“叩见淑仪娘娘,淑仪娘娘万福金安。”
刚刚直起腰身的萧耨斤再一次扑进眼前的这一片花团锦簇之中,再一次异口同声,再一次的花枝乱颤。
“众位妹妹,请起吧。”
听上去相当的柔和,暖暖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声如其人。
淑仪娘娘长得柔柔弱弱的,穿着也素淡,面容白皙,柳叶弯眉,樱桃一点红。
皇帝年纪尚轻,内宠并不多。皇后以下名位最高的当属德妃了,其次便是淑仪了。
德妃之母正是当朝公主赛哥,驸马萧图玉是北府宰相萧海璟之子,曾任乌古部都监、乌古部节度使,以后又总领西北路军事,拜驸马都尉。
至于淑仪的家世嘛,也是了得的,乃大辽重臣耶律斜轸之外甥女,耿氏。
其他的名位,都是空着的。
觐见结束了。
众新晋秀女都是双腿酸痛,心惊肉跳。
恰在此时,太后也醒来了。
“以后的事儿你们都明白,都要尽心竭力地服侍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孙。你们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
她挥了挥手,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儿笑模样。
“是!”
众新晋秀女再一次起身,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答应着。
“跪安吧。”
“恭送太后——”
还没等众人起身,太后已在锦儿等众多宫女的簇拥之下,下了宝座,转到内里去了。
“众位新贵们散了吧,以后可就看各自的本事喽。”
萧遍的尖细声调再一次拉起。
于是,陆陆续续地,稀稀拉拉地,散开了。
“姐姐,你走得那么快干啥呀,等等妹妹呀。”
有人在身后叫,听上去挺陌生的。
“你是……”
萧耨斤有些纳闷,转身一看,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