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开棺吧。”李绰没心思看俩人说相声,指挥张涛赶紧动手。
“得嘞!”张涛二话不说双手扳住了抽屉棺椁的边缘,双手膂力一较劲,随着哗啦哗啦的碎石响动和山体的轻微震动声,抽屉棺椁又被他拽出了一点点。
“卧槽什么鬼!”张涛猛地一拽,石棺的内部空间终于重见了天日,可就是同一个瞬间,他看到一双腐烂得只剩下白骨的手臂紧紧地攀在了抽屉的边缘!
那情景很像以前他在胡同儿里听说过的一个故事,一家子的猫找不到了,家里人都很着急,连续好几天只能听见猫咪喵喵的叫声,可无论怎么哄也不见出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时过境迁,小五十年之后胡同儿要拆迁的时候,施工队在拆炕的时候才在抽屉式的炕洞里发现了一副完整的猫咪骨骼,原来小家伙是趁着主人开炕洞藏东西的时候钻进去的,结果没来得及出来就被永久地封存在了里面,骨骼被取出来的时候一双爪子还保持着攀在炕洞抽屉榫卯处的状态,呈现一种类似于捕猎的姿势。
当年找了它好久的小主人这会儿已经垂垂老矣,是个退休多年的老大爷了,看见猫咪的骨骼还哭了一场,把它埋在了被拆迁的院子里,上面疯长了一段时间的牵牛花,一推土机下去,什么都不剩了。
“这是什么葬式,为什么墓主人的姿势这么奇怪?”李绰的胆子不小,还主动靠过去伸手戳了戳扒在外面的几截儿指骨,不过扒住棺椁壁的正主儿似乎是不太争气,被外力这么一戳就骨折了,散碎的白骨掉落了一地,有的还掉回了棺材里面。
“也许是他们部落的什么新玩儿法,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张涛从地上捡起了几截儿骨头,拿在手里细看着,发现有几颗骨头的颗粒有些奇怪。
“这人的手好像有点儿畸形啊,第一截儿指骨的前面好平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削骨手术呢。”不过要削骨也是削掉大饼脸吧?谁没事儿削自己的手指头玩儿。
“啊!不是!”张涛摆弄着手里的骨头颗粒,从一边的手心纷纷倒入另外一边的手心,再从另外一边的手心里倒回来,那样子活像个摆弄死人骨头的小鬼儿,忽然想到什么,浑身一激灵。
对了,听说那只猫的骨骼也是这样的,原本属于猫科动物的全部锋利的指甲都磨平了,看样子临死前还在做出最后的抗争,试图通过扑挠撞开厚重的炕洞。
如果墓主人也是这样呢?他是被人活着埋进去的?!所以才会歇斯底里地挠着厚重的岩壁,就算知道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打破封闭严密的石门,可是在本能的求生意志之下,却还是不停地用血肉之躯去抠动那些残留的缝隙,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这大哥可真是钢铁意志啊。”张涛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截儿前端被磨平了的指骨给李绰他们看。
“活埋的,一直挠到死。”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活埋自己的首领,这是什么奇异的风俗吗?”李绰接过了指骨拿在手里细看,骨头上窸窸窣窣的伤痕时隔几千年还在提醒着他们当年墓主人被埋进去的时候那种深刻的绝望。
“不会吧,原始人的动物性很强,对于自己部族的领主基本上都会是绝对的臣服和归顺,除非……这些指骨的主人不是刚才小电影儿里的男人,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