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座草坡上,陆晨眯着眼看着,尽管阳光灿烂,可到达那个破败的村庄上空时,就像被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那个村庄,因此在大白天里也显得阴寒,确实诡异。
陆晨用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肃然道:
“我们要小心了。确实有鬼气,还有,血腥的味道……”
题仙茅打了个哆嗦,嘀咕说:“好可怕!鬼气?血腥的味道?陆晨,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个……好像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呢!”
他也是聪明又狡猾的人,看着那村长很诡异,腿肚子都微微发抖,不由得就嘀咕起来。
钱财虽然重要,但比起命来,还是宁愿舍弃钱财的嘛!
陆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朝草坡下飞跃而去。
“嗨,等我!”
题仙茅喊起的时候,陆晨已经跃下了几十米远。
题仙茅忽然嘿嘿一笑,露出一种诡异的神情:
“别以为我跑不过你啊,就算我跑不过你,可是,我会滚……”
说着,题仙茅把脑袋往裤裆里一夹,整个人团成圆球,真的往山坡下滚落。
这个大肉球滚得那个快呀,虎虎生风。
没多久,他都听到陆晨在那喊:“嗨,等我!”
也不知道滚了几百几千圈,尽管没有产生任何皮肉伤,五脏六腑也没被震得移位,但一些副作用还是有的——等若是不停地旋转,脑袋似乎不是普通的昏。终于停下的时候,题仙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天地都在他眼前不住地兜着圈子——当然,题仙茅也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站起来了还在不住地原地兜圈子。
就在题仙茅把定住的希望寄托给狠狠地摇晃脑袋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在不住旋转的山崖、天空、地面之间,忽然多出了几张皮包骨头的惨白得如同腐烂的猪皮一样的脸。
不,不只是脸!
还有穿着极其破烂的衣服的身子,如同晒干了的木柴一样,瘦得完全不像话。好像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没有血肉的存在。他们歪着脑袋——如同没有颈椎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题仙茅。
题仙茅大喊一声,扭了一会儿头,认准了滚来的方向——甩开脚丫子就大呼小叫地闪电一般地逃了回去。
题仙茅一直跑一直跑,在跑的过程中摔倒——就连滚带爬地跑。
他终于看见陆晨站在一块石碑旁边,有些发呆地看着上面。
因极度惊吓而爆发出来的潜力,导致速度非常地快,抵达陆晨身边的时候仍像刹车失灵的车子一样,再猛冲出十几米远,好不容易才定下了。
猛地一转身,慌里慌张地又跑回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题仙茅喊:“鬼啊!鬼啊!这里真是一个*庄啊!”
陆晨白了他一眼,伸手擦掉从某嘴里溅射在自己脸上的口水。“慌什么,不就是几只鬼嘛?你难道连鬼都没见过?”
题仙茅愣了一愣,反问:“你见过鬼?”
“岂止是见过鬼?我还见过无数的鬼!”
陆晨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露出一些怀念的神情。
啧啧,那些见鬼的日子,还是挺怀念的,打打杀杀都是一种情趣。
题仙茅被他的这种神情吓住了,忽然又扭头看看奔来的方向,大喊道:“鬼啊,鬼啊!有鬼啊!我要回去!”
说着就朝滚下来的方向跑。
陆晨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领,接着就拎回来了。朝着两人要去的方向狠狠一推,他淡淡地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会保护你的,加上你的功力也不弱,那么担心干嘛?嗯,不就是见鬼嘛!亏你名字里还有个仙字呢!”
题仙茅哭丧着脸:“你说得轻巧,唉!”
“不管如何,我都要把小霓救回来。别说鬼,佛拦杀佛,魔阻屠魔!”
陆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看向一块石碑。
那石碑已经斑驳不清,甚至开裂,并且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石碑的左上角缺了一大块,缺处也尽是苔藓。确实,很有一些年头了。
上边刻了两个大字:篱落。
看来,这个山村便叫篱落村。
陆晨与题仙茅,一前一后地走进了显得异常宁静的村庄。
陆晨仔细打量周围环境。照理说,乡野之中多的是防家护院的狗类。有陌生人进来,肯定会有大吠其声的狗叫。这时却连一声狗哼哼都没听到。这些人家,有的门是关着的,有的门是开着的,但就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这种情况真是奇怪,莫非是一座空村?
陆晨偏过头去,问题仙茅:“嗯,你不是说你刚才见到了几只鬼么?”
题仙茅也觉得奇怪,但他宁愿自己没有见到。
“噢,或许……是我眼花?”
两个人慢慢地向村庄的深处走去。
这时,诡异的事情渐渐发生了。
本来,这是下午时分,两人抬头望向天空,也明明看见上面的太阳很灿烂、很热烈。可是,那些看得见的阳光却照不进这小村庄,真像被挡在了外面。
似乎,外面有外面的时间,里面有里面的时间——里面的时间流淌得要快了许多,越来越阴暗了——这个诡异的小村庄。很快,就只剩下些如血的暗光,在幽静的村子里,如冤魂般残喘。那些破落的窗更是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似随时会冒出什么怪物,把人压抑得心脏直跳。
“有人么?有人在的么?”
题仙茅禁不住喊了起来。这明显带着恐惧的声音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