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爬到三分之二,严彻脚一滑,整个人往下掉,情急之下,他抓住窗户上的台沿,就一只手抓住了,整个人荡秋千。
不免得发出一丝动静。
糟了,有人过来了。
不管他穿的是什么,他现在这个姿态都解释不清的。
他干脆顺着荡了一下,另一只手搭在台沿上,再一使劲儿,撑上去,跨上台沿,抓住窗沿,一跃。
他刚刚消失在外墙上,一束光射过来,什么都没有。
靠得进了,严彻反而动作慢吞吞了。
浴室里摆满她的用具,三年多了,他跟她的生活第一次靠得那么的近。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就浮想起,从前她还爱着他,每天的等他回来,那个时候的他占据着现在自己期盼的幸福,却那么混蛋的不知珍惜。
现在接近凌晨十二点了,卧室内很安静,她肯定是睡着了。严彻还是谨慎的,细细听了一分钟,确定她熟睡,才小心的打开门。
踩在地毯上,不用担心发出声音。
她睡熟了,床头灯微弱的光芒,足以让他看清她的脸。
从前的她有种丰韵娉婷的美,美得特别,总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他被那抹特别所吸引,内心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看上她的特别,从未认真的去想过,田榆榆在他的心中到底占有的是什么地位,直到她离开,彻底的让他失去她的消息,他才慌乱了。其实在她曾经发现宋宜文的存在的时候,她闹自杀的时候,他就该明白的。
她翻了个身,严彻条件反射的蹲下身,就蹲在她的床边。
然而她很快的,呼吸平稳,并没有醒过来。
他才俯身在她的床边,细细的看她。
她的皮肤依旧是很白,保养得极好。只是眼眶陷进去不少,脸也尖了,比起三年前她消瘦了很多,也是,一个人撑起一个a国,她怎么可能丰盈得起来。
他还是看见了她眼角的细纹,很淡。
他的榆榆已经四十多了,遇见他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八岁,花样年华。用二十多年来爱他,二十多年她都忍过来了,最终为了他的质问他的不信任离开了。可见伤害有多深,他现在要用什么来弥补,他该怎么弥补。
他不知道,从来对任何事情都胜券在握的严彻慌乱了,他不知道。他想要挽回她,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至今想起来,“浩君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这句话,他怎么混账的问的出口。
他轻唤:“榆榆。”心就像是被针扎,细细的疼,却很密集。但是可以看见她,又觉得很甜,那种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专情,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夜不能寐,会用三年多的时间,疯狂的找一个女人。
在从前他看来,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他就永远都是个可以拿着单身男人身份挥霍的单身汉,现在他才发现大错特错。
他多么后悔,没有用婚姻把她绑牢。
他再也不要放手了,再也不要了。
他躺在她的床边,脸贴在她枕头的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