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静谧的黑夜,空旷幽暗的墓地中,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一地一座墓碑前,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着一件很古老的斗篷,静静地站着,聚精会神地凝望着石碑上的一只黑色小蚂蚁。他等了好半晌,终于举起魔杖,坟墓从头到脚被劈开,棺材是用上好的木材制作的,十几年后依旧如初,他再次举起了魔杖。
木棺裂开一次缝隙,一缕骨灰飞出来,进入透明的小瓶中。
反手一抖,一切恢复了原状。
慢步离开墓地,外面站满了人,魔法部的人急匆匆地布置着场地。今天是哈利的葬礼,霍格沃茨除了斯莱特林学院及家长,大部分人都会参加,还有来自全国的各地的悼念者。
魔法部的官员们全部出动了,他们站岗放哨,因为是临时的,保密是个问题。只能临时赶工,记忆注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随时待命。
菲尼克斯走来时,巫师们在火光的照明下,加紧布置麻瓜驱逐咒。这很搞笑,真不知一个镇子的麻瓜会想到什么事情,仓皇离开。
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每个忙得四脚朝天的官员们,哪有心思跟人聊天。
走到在给父母下葬时,待过的小酒馆。
它的位置很尴尬,又被巫师们给清空了。里面一个人没有,菲尼克斯坐到吧台上,周一围黑漆漆地,因为周围魔法磁场太强,所有电子产品都罢工了。
摸黑搂住赫敏,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别闹。”她迷迷糊糊地说。
“别睡了,”菲尼克斯的手,开始向其他部分游走,“你再睡我可——”
“你这个人,”她一下跳起来,“你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别人睡觉时你倒不是不介意。”
“双重标准嘛。”菲尼克斯笑嘻嘻地说。
“干什么?”赫敏坐下来,没好气地说。
“我要睡会,到时见别忘了叫我——”他话没说完,弯腰躲过赫敏的攻击,“开玩笑。”
他们闹了一会,赫敏拉着他到外面走走。
“别愁眉苦脸了。”菲尼克斯说。
霍格沃茨的战斗已经过去几天了,赫敏就像很多痛失亲人的家长和学生一样。战争的胜利能告慰他们的心灵,却无法抹消那股沉痛的悲伤。
“我还好。”
他也不打算在多说,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赫敏挽着菲尼克斯的胳膊,头贴在他肩膀上。往墓地外走去。赫敏就悄声说“走这边”,拉着他走上了一条黑暗的街道。它通往村外,与他们进来的路正好相反。菲尼克斯能看到房子消失、小街又转为旷野的地方。他们步子不快时不时,有赶到的巫师从他们身边经过——魔法部划分了好几个区域,像魁地奇世界杯上一样,大家通过不同方式、不同地点,汇聚在戈德里克山谷,一起参加葬礼。
她拽了拽他的胳膊,但菲尼克斯没有注意。他正望着这排房子尽头的一团黑影,脑海中思考着明年举办的国际峰会。接着他加快脚步,拖着赫敏走过去,她在冰上滑了一下。
“菲尼克斯——”
“抱歉,赫敏——”
“我们到了。”赫敏指了指前方。
赫敏带他来到的地方,是詹姆和莉莉的家宅。
赤胆忠心咒随詹姆和莉莉之死而失效了。在海格把哈利从废墟中抱走后的十六年中,树篱已经长得乱七八糟,瓦砾埋藏在齐腰深的荒草间。房子的大部分还立在那里,完全覆在沉黑的常春藤和积雪之下,但顶层房间的右侧被炸毁了,菲尼克斯想那一定就是咒语弹回的地方。他和赫敏站在门口瞻仰着这座废墟,从前它想必和两边的房子一样。
“为什么没有人重修它呢?”赫敏小声说。
“也许没法重修吧。”菲尼克斯答道。
一块木牌从他们前面的地上升起,从杂乱的荨麻和野草中钻出,就像某种奇异的、迅速长大的花朵。牌子上的金字写道:
1981年10月31日
莉莉和詹姆·波特在这里牺牲
他们的儿子哈利是惟一一位
中了杀戮咒而幸存的巫师。
这所麻瓜看不见的房屋被原样保留,
以此废墟纪念波特夫妇,
并警示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暴力。
在这些工整的字迹旁边,写满了各种题字,都是来瞻仰“大难不死的男孩”死里逃生之处的巫师写上去的。有的只是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在木牌上刻下名字的首字母,还有的写了留言。最近的那些在十六年的魔法涂鸦上闪闪发亮,内容大致相同。
祝你好运,哈利,无论你在哪里。
希望你能读到,哈利,我们都支持你!
哈利·波特万岁。
“也许很多年后,这里会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供人们参观,”赫敏悲伤地说,“人,总是健忘的。”
但菲尼克斯朝他开朗地一笑。
“是啊,但是正义之士也总是存在的。”
他们在废墟前呆了很久才离开。
葬礼规格不亚于邓布利多教授。魔法部很快追授哈利·波特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其他参战者也被授予或追授勇士勋章,其中美国巫师科尔·菲利普被美国魔法国会追授保卫者荣誉勋章,英国魔法部也追授其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芙蓉、克鲁姆这些外国人员也纷纷被多国欧洲机构授予荣誉,被世人称赞。
葬礼开始时,墓地刮起一阵阵寒风,像是哈利的英灵,欢迎他们。
坐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