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遥随接引丫鬟来到前厅时,喜宴已经开席了。紫you阁
席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宾客们互相敬酒,说说笑笑,相谈甚欢。
哪知道今日这场喜事,险些就变成了丧事。
傅遥被安排与宁安公主和顺王妃等人坐在一桌。
这厢,傅遥才刚入座,还没等坐稳,顺王妃就急着问:“傅妹妹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才过来?我听说方才在门口迎亲时,新娘子因为中暑晕倒在花轿里,是傅妹妹出手将人救醒的?”
面对顺王妃连珠炮似的发问,傅遥倒是颇为淡定,“是,新娘子的确是因为中暑,有些发晕。我方才是去帮着给新娘子熬了一剂清热解暑的汤药,所以才来迟了。”
“呀,我险些忘了,傅妹妹医术高超,还曾得过父皇的嘉奖,傅妹妹真是好有本事。”顺王妃称赞说。
傅遥谦虚,“妹妹只是略通医术而已。”
顺王妃笑笑,“妹妹本就是能人,不必如此谦逊。不过话说回来,如今才是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不热反而还有些冷呢,那新娘子怎么会中暑呢?”
“大约是因为花轿里闷热,密不透气,加之新娘子身上穿戴的凤冠霞帔太过厚重,再有就是新娘子本身的体质有些虚弱,所以才会在这个季节中暑。”傅遥赶忙解释说。
“傅妹妹说的是,依我看,还是因为新娘子的身子太过羸弱的缘故,所以才会出那样的事。傅妹妹方才不在,没有看见,那新娘子就跟怕人似的,拜个堂都颤颤巍巍的,几回险些跌倒。还好是有惊无险,否则……”话说到这里,顺王妃故意压低了音量,“否则,敬王府就该丢大人了。”
顺王妃说完,冲傅遥笑了笑,那神情那语气,分明是盼着新娘子摔倒呢。
“来,傅妹妹,咱俩碰一杯吧。”顺王妃说。
傅遥闻言,赶紧捧起酒杯。
“哎呀,傅妹妹的手是怎么了?”顺王妃问。
傅遥都忙糊涂了,险些忘了她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都被李芝兰给咬伤了。
宁安公主见傅遥受了伤,当场就急了,赶忙拉过傅遥的手,好一通看。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当着顺王妃这些人的面,傅遥自然不能说实话,只得编个谎,“方才忙着给新娘子煎药时,不小心碰伤的。”
傅遥这谎话能骗过顺王妃他们,却骗不了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一眼就能看出,傅遥这根本就不是碰伤,应该是咬伤。
见傅遥一个劲儿的给她打眼色,宁安公主也不好再当着众人的面追问,只得松开了傅遥的手。
“嫂子放心,这只是小伤,我心里有数。”傅遥安抚宁安公主说。
宁安公主晓得傅遥是个伶俐又慎稳的人,可见傅遥受伤又流了血,她怎么能不心疼。
“嫂子,你不与我碰一杯吗?”傅遥举起酒杯与宁安公主说。
顺王妃闻言,赶紧举杯张罗说:“大家一同碰一杯吧。”
同桌在座的其他女眷连忙举起酒杯,众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干了这杯酒。
不过一杯水酒下肚,傅遥就觉得胃中有些灼烧难受。
傅遥便想着要先吃点儿什么垫垫肚子,再与顺王妃她们喝。
否则只怕肠胃会吃不消。
其实,即便不喝酒,傅遥也打算多吃点儿。
经了先前那一番折腾,傅遥身上是又累又饿。
她已经好久都没尝过饥饿的滋味了,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因此,傅遥也顾不上这些菜究竟可不可口,便埋头吃了起来。
这厢,傅遥吃的正香,就见新郎官崔撼擎着酒杯过来敬酒了。
照理来说,新郎官应该只管在男宾席上敬酒,不必过来女宾席。
见崔撼过来了,大家都觉得挺稀罕。
今日与傅遥同桌在座的,几乎都是已经成了家的宗室女,不是崔撼的堂姐堂嫂,就是崔撼的表姐表嫂。
大家少不了要打趣崔撼这个新郎官几句,崔撼只管陪笑敬酒。
傅遥还记得方才在敬王府门前,崔撼求她救命时那手足无措的样子。
此刻,崔撼心里必定无比的愤怒和委屈吧。
而他却连眉头也不能皱一下,还要对每位宾客都笑脸相迎。
对于崔撼,傅遥是十足的同情。
“这杯,我要单独敬傅姑娘。”
傅遥回神,见崔撼正手捧酒杯对着她。
她赶忙端起自己的酒杯,正要说句恭喜之类的吉祥话,却见崔撼的目光落在了她受伤的手指上。
傅遥赶忙换了左手举杯,冲崔撼笑笑,“恭喜崔公子了。”
“崔某先干为敬。”崔撼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本是一杯喜酒,却被崔撼喝出了一股深重的悲凉之感。
此刻的崔撼,何尝不是在借酒浇愁。
傅遥被崔撼所染,心中亦觉得有些凄凄,便也学着崔撼,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崔撼前脚刚敬完酒离开,桌上后脚就有人嘀咕。
说如崔撼这样,样样出色的人才,竟然娶了李芝兰,实在是太亏了。
傅遥听了这话,却不敢苟同。
她觉得崔撼与李芝兰成亲,不能说是亏,只能说这两个人并非良配。
至于李芝兰的良配是谁,傅遥不知,左右不是太子爷就对了。
太子爷只能是她傅遥的。
眼下,无论是谁要与她争,她都绝不相让。
崔撼才走了没一会儿工夫,崔撼之母魏氏就过来了。
魏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