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铺子也开了有两个月了,这会儿,山上的瓜果硬是全被做成了吃食,却也累的几家人在家歇了半个月都没觉得缓过来。
瑜娘和王家柱看了,便劝着老爷子,明年不行雇几个短工,这摘果子切果片晒果干没什么技术活的事交给他们,配方这些留着自家人做。
老爷子想了想,还真的这么来,不然在这么弄几年,非得要老命不可。
到了年前几天,赵父赵母收了铺子,布铺这几个月收成可观,也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倒是超过瑜娘的预期。
给了自家爹娘十二两,倒是果铺收成不少,瑜娘这边五成,剩下老爷子、三叔、四叔和赵母四家人,赵父赵母得一成,剩下四成利息三家分。
原本是这个分法,可私下瑜娘两口子把自家的分成又给了老爷子一半,奈何王老爷子固执,死活不肯儿子吃亏,最后好说好劝,老爷子才要了瑜娘两口子的一成利。
这几个月果铺卖下来也有一百八十两银子,瑜娘得了九十两,赵父赵母得了十八两,其他三家一家二十四两。
一下子拿了二十四两银子,喜得四婶直乐,这下家里可以过个好年,孙子孙女能做件像样的衣服了,不禁眼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王老爷子作为老大带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自然高兴,说道:“老四家的,咱在果园还有一仓库存货哪,过几个月还有钱进来!”
这话一说,赵父和赵母都颇是激动,更别说知道有多少存货的叔婶了,。各个眼里激动万分,四叔更是乐呵的说道:“今年给家里人一人做身衣裳。”
四叔一家上上下下就有十八口人,真都做一身衣裳怎也要买两匹布,就算便宜些的棉布也要十四五来文一丈,一匹就是一百四五十来文,两匹就三百多文钱没了,一年种地也不过一两银子,要不说,一家人都做一身衣裳算是奢侈的了。
“等再进了钱,再给孩子们做件春天穿的。”王老爷子大气的说道。
四婶差点就掉出眼泪来。
待人都散了,老爷子把四叔留了下来,王家四叔疑惑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还有啥事?”
老爷子掏出六两银子给自家弟弟,“以后我就拿一成利,多出来的给你家,可别让老三知道了!”
王家四叔没接过银子,反倒觉得那银子烫手似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干啥呢。”
“拿着,你们家人多出的力也多,当时不知道能不能挣钱,也就大概说了个分成的事,却没想到这出力的事,要说,倒是你家吃亏了,我这做大哥的咋能让你们小的吃亏,听哥的,拿着!”
王家四叔一时不说话了,心下感动,老爷子又劝了两句,这才拿着银子踹到怀里。
待回了家,四婶得知感动了好一会儿。
没一会儿,王家二婶就去了四叔家,看四婶眼睛红彤彤的,就说道:“这是咋了?像是哭过呢,听说你和老三两口子去大哥那了,咋了,可是生意赔了钱?”
四婶性子一向好强,也不怪王家二婶想偏了,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老四家的哭过,这要不是赔了钱,哪里会哭,她也知道老四家的情况,别人家赔个一二两一两年也就缓过来,可要是老四家赔了一二两,估摸明年家里都揭不开锅!
王家四婶这心里本还有的那么点感动情绪被二婶搅和的一丁点都不剩了,心下想着二嫂当初怎么给大哥大嫂甩脸色看的,不免有些气不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由得说道:“哪里是赔了钱,今天一下子拿了二十多两银子,心里头一热,这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唉,等开春,我合计把家里的房子在扩扩,好歹不用大人孩子挤一个屋了!”
“多少?”王家二婶惊叫了一声,一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这要是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她家算是能张罗的了,一年却也不过二三两银子,就这都算得上村里的富户了!
“二十四两。”四婶也知不能把大哥给的六两银子算上,不然三哥三嫂知道了,心里不得有疙瘩。
王家二婶听了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坐了一会儿,问了不少,都是亲戚,四婶也没瞒着,得知瑜娘父母还得了一成利,瞬间说道:“哎呦,不就是看个铺子嘛,咋就得了这么多钱,要说家柱媳妇儿就是精呢,瞧瞧,多偏她爹娘。”
四婶听的直皱眉,“那铺子本来就是瑜娘自个买的,给咱们家用就不错了,按理说没要铺子的租费都是看咱们是亲戚,没好意思要,再说这也不是谁都能开的成铺子的,要你去开铺子,你可敢接手?
再者说,咱平常卖个山货到县城的铺子里,被压价压成啥样?那铺子转手就翻两翻的价钱卖了出去!
要我说,得回自家开了铺子,不然现在拿到手里钱不一定能超过十两呢!”
到底说这世上明白的人多,被四婶呛了几句,王家二婶彻底蔫了,哼哼了两声走了。
吃饭那会儿四叔还问道:“二嫂来干啥来了?”
“还能干啥来着?打听那事来的呗,听到挣钱眼红的挑事,还想让咱们当枪使,当我傻呢,听他的把大哥一家得罪了,好给她们家腾地,以前不觉得,现在算知道了,二嫂这心眼是真多,就那么几句话,就能挑拨出点事来。”
不用说也知道,二嫂挑的定是赵家也分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