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娘温顺地点了下头,只道:“那我给你拿毛巾擦擦身。”
黄富贵正想说“不用麻烦了”,可转念一想,她要为自己宽衣解带,便立马点头道:“好。”
他大喇喇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道:“娘子,伺候相公我更衣吧。”
韩玉娘没有扭扭捏捏,主动伸出手去。
既然要擦身,衣服就要全部脱掉才行。韩玉娘本不是笨手笨脚的人,可这会儿双手突然有点不听使唤似的,解个腰带也解不痛快。
黄富贵见她的手有点发抖,顿时起了怜惜之心。
她是姑娘家,哪里会不害臊。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好了。
黄富贵下手倒是痛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韩玉娘见状,当场怔住,之前她只见他裸过上身,这回却是……
这心里想好是一回事,可动真格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韩玉娘慌乱眨眼,也不知自己该看哪里好。她咬唇,拿起毛巾,怯生生的替他擦身。
她的力道太轻,惹得黄富贵一阵发痒。他一把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笑意道:“娘子,你这是挠我痒痒呢。”
她的手掌压在他的胸口,微凉的指尖触上他热烫的肌肤,惹得黄富贵全身微微发麻。只要是她碰过的地方,都是这样麻酥酥的感觉。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敏感了起来,只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被煮沸了,发热发烫。
黄富贵原本还想逗逗她来着,只是本能驱使着他,想要的更多。
他乌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咬紧的下唇。她的唇那么红,那么软,那么地诱人。
韩玉娘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羞怯地游走,正欲仰头和他说话,他却抢先一步,顺势吻了下来。
两人的气息一窒,不似平时那般蜻蜓点水,而是难舍难分地纠缠起来。
他吻得有点着急,有点野蛮。强烈的本能催促着他要得到的更多……一双结实修长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紧紧缠住。身体与身体之间,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韩玉娘的身上也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像是被一席厚厚的毛毯包裹住似的,全身密不透风,全赖着黄富贵渡给她的气息而呼吸着,耳中砰砰作响,竟是自己的心跳。
黄富贵抱着她往床上去,脚步凌乱,磕磕碰碰间,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而韩玉娘几乎是双脚离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他的手一路往她的衣裳里探,一直往下,想要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却又不得章法,拉拉扯扯间,只听到了衣料撕裂的声音。
“啊……”韩玉娘轻呼一声,**着出声道:“你等等……我自己来。”
这身衣服还是新的,扯坏了岂不可惜。
黄富贵低头注视着她,瞳仁乌黑乌黑的,闪着微芒。
他从未清清楚楚地仔细看她,这是第一次。
她的肌肤,在烛光之下,看起来粉盈盈的,像是初春树梢上绽放的第一朵桃花。
韩玉娘羞于和他对视,只是紧闭着眼睛,脱解自己的衣裳。
才脱到一半,敏感的颈间顿觉一阵温热。
黄富贵实在是等不得了,毫不顾忌地将她的衣裳扯开,嘴里喃喃道:“破了就破了……你还有新的……”
细碎的亲吻不住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就连呼出来的气,也是滚热滚热的。
对于,男女之事,男人总是更有天分一些。
韩玉娘虽然听二娘教过一些,但一时间还是懵懂不清的状态。黄富贵明明是自小不近女色之人,可凭着身体里那股身为男人的本能,还有听来的半吊子经验,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倒还真成了事。
身体的热度还未褪去,一阵剧烈的痛楚突然袭来,那是种她从未体会过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撕开了。
韩玉娘咬着下唇,差点哭出声来。
她的眼泪,吓得黄富贵心中一惊。
他立刻不敢再动她了,声音低哑,安抚她道:“玉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韩玉娘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二娘说过,这疼是躲不过的。
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黄富贵像是得到了她的允许一般,滚烫的唇又落了下来。
虽不是当初的洞房花烛,却又胜似新婚之夜。
从老家到京城,一路颠簸,满怀不安地来到这里之后,他们终于成了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
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黄富贵像个贪心的小孩子,缠人又粘人。昏昏沉沉间,韩玉娘只觉得自己身上又疼又热,被他折腾得不轻。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间,她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来擦身,动作很轻柔,很小心。只是她太累了,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晨光熹微的时候,翠儿轻手轻脚地进屋吹灭蜡烛。
床帐之内,模糊可见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而床铺之下,那些四处散落的衣物,提醒着她,老夫人的叮嘱是落了空了。
翠儿小心翼翼地收拾起衣服,又找来干净的衣裳,放在床头备着。
韩玉娘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可今儿是不成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近午时分,天光大亮。
她不是睡醒的,而是被渴醒的。
嗓子干干的,有点难受。
韩玉娘想要翻身,发觉身上沉沉的,像是被压住了。她揉揉眼睛,看向身边,只见黄富贵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