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开着车带着他在小镇上随意的游荡,直到何夏唯平静下来。

“去枪击案发生的地方。”何夏唯对助理下了命令。

那条狭窄的街道并不允许停车,何夏唯把车停在街道入口处,下车徒步来到林述和嘉奕然遭遇歹徒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在这里,嘉奕然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爱人,而爱人没有抛弃他,返回来将他从歹徒的手中拯救出来,狂怒的反击着仿佛能够为了嘉奕然杀人。这里是见证并促成一段美好爱情的地方,简直成了浪漫的爱情圣地。

何夏唯站在路边,看着事发地。那里,地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游客们仿佛见证神迹一边跪在血迹旁合影,不少情绪纤细敏感的年轻人甚至为此而落泪。

何夏唯沉默的看着那里,那种针扎一般的痛苦再一次从心底蔓延开来。

“很美好,对吧,置生死于度外的有情人,在经历死亡后,勇敢的走到了一起,浪漫,唯美ding。”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何夏唯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邹榕。他没有理会他,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他乡异国》节目组暂停录制,节目还能不能继续,电视台还在讨论中,因此嘉宾们目前都暂且留在这里,等候节目组的最终决定。

“你去医院看过林述了?”邹榕走到何夏唯的面前,抬手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他没见你,是吧?”

“滚开。”何夏唯一脸漠然,视线越过邹榕,落在那滩血迹上。

邹榕冷笑了一声:“不对,林述不是会当众给你没脸的人,他见你了,不过是当着嘉奕然的面,对不对?哈哈,他倒是对自己的恋人非常忠心呢。”邹榕嘲讽的笑道,“是不是觉得堵得慌,一腔骗人的甜言蜜语,当着林述恋人的面,一个词都吐不出来吧?”

何夏唯转身就想走。邹榕立刻拉住他:“我说对了是吧?恼羞成怒了?”

“别跟个biao子似的缠着我。”何夏唯低声骂道,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邹榕差点被他甩到地上,踉跄了两步,撞到了墙上,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拦在何夏唯的面前:“我也能做得到!”他的声音在发抖,眼睛也在充血,“林述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到!我愿意为了你对公众出柜,离开娱乐圈!爸爸说你不在乎还能不能留在娱乐圈,我也不在乎!我不怕别人公布我们的一切!”

他用力的摇晃着何夏唯的胳膊,几乎是哀求的仰着头,看着何夏唯:“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何夏唯捏住他的手腕,像是扯下什么脏东西一样,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拽开:“哪里都比不上

。”他轻声道,“你只是个被家长惯坏的小王八蛋,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和付出,只知道强迫别人去接受你一厢情愿的演出,还妄想让别人感恩戴德。你不过是很喜欢痴情奉献的悲情角色而已,又虚伪又廉价,矫揉造作的让我想吐。”

邹榕发出一声响亮的哽咽,眼泪刷的从脸上流了下来,他看着何夏唯毫不犹豫的朝着街道外走去,头也不回,脚步沉稳,忽然间感到一阵愤怒。他冲了过去,再一次拽住何夏唯。

“知道林述是怎么发现你出轨的吗?”他一边哽咽,一边嘲讽的笑着,又哭又笑的模样,好像疯了似的,“是我,你和我一起去开房的时候,我让人把他绑到隔壁的套房里。我在咱们的房间里安了摄像头,直播咱俩做ai的场景给他看。”

扭曲的笑了起来,声音诡异而癫狂:“哈哈,他什么都看到了!他看到你怎么抱着我,疯的跟条狗似的,他听见你不停的喊着爽,听见你不停的叫我榕榕宝贝,叫我亲爱的,他还听到你的抱怨,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还装纯,不肯让人草!说他幼稚得可笑,觉得两个男人还要像男人和女人那样,柴米油盐酱醋茶。”

“别想把一切都栽到我的头上!”邹榕忽然恶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子,“这其实就是你自己心里的想法!林述看出来了!所以他才这么坚定的和你分手!我逼你跟我亲热,叫我宝贝,我特么的逼你说他坏话了?你其实就是个孬种,何夏唯,是你自己受不了和林述在一起的平淡日子,是你自己想出轨,想抱别人大腿想出名!我只是给了你个台阶,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别想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你特么的就是这个无耻自私又懦弱的孬种!”

“滚!”何夏唯脸色巨变,他一拳头砸在邹榕的脸上,将他打得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半天爬不起来。

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有人围过来,还有人掏出手机,看起来是想报警。何夏唯喘着粗气,瞪着躺在地上浑身颤抖,最后小声哭出来的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眩晕的白光。何夏唯定了定神,转身一步步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助理什么都不敢问,一路闷声开车,把他带到他们订的旅馆里。

何夏唯看着车窗外宽阔的田地和农场,有牛站在铁丝网后,对着街道上的车扇着耳朵,几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在路边追逐。天空碧蓝,只在于地面交际的地方,轻快的扫开几丝白云。乌鸦啊啊的叫了两声,喜鹊在天线杆上追逐打架。

这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的让人心痛。

何夏唯盯着窗外的这一切,忽然发现自己胸口生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屏住了呼吸。他用手抹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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