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如梭,一晃一个月。
夏天的天空极俱变化性,刚刚还烈日当空,下一刻就能乌云压顶大雨滂沱。
梅弄尘与吕笑笑逛完街,回家的车刚开到半道,突然,狂风卷着厚重的黑云自北向南倾轧而来,一道道闪电大刀般在天幕上撕开一道道大口子,雨点也跟冰块似的砸下来,视线立即模糊如行于大雾之中,雨点将车砸得噼里啪啦,路上的行人显然毫无防备,个个抱头鼠窜。
想到屁颠颠跟着吕笑笑去吕宅做客的贝耳,她一阵头痛,只希望他吸血的时候悠着点吧。
虽说贝耳总是乱吸血,但从未搞出过人命,这也是梅弄尘没怎么约束他的最重要的原因。
不然,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他出去瞎混,早就收拾了他。
“梅亦儒,我告诉你,想离婚,休想!”
梅弄尘刚到别墅大门口,正想甩甩裙摆与脚上的水,虽然有佣人撑伞,但大风还是卷着雨水打湿了她半边身子。
突然,门内传出一声咆哮让她所有动作都顿了一下。
离婚?
自上次她跟父亲坦白后,父亲一个多月都未曾有所行动,她都要以为父亲把这件事给忘了。
在玄关处换了鞋,梅弄尘一进大厅便看见宋芙蓉几近疯狂的脸。
梅欣尘凄凄切切地坐在梅亦儒右边拉着他的衣袖掉泪,本就五官柔美精致,这么一哭,简直就是个泪美人,尤其那点朱砂痣,更给她添了几分艳丽。
吴律师站在梅亦儒左后方,手里拿着牛皮纸文件袋,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资料。
佣人保镖个个垂首直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此刻,大厅静得连人体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与门外风声雨声雷霆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宋芙蓉双目充血盯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泪眼涟涟,坐在沙发上气得娇躯直颤,几根碎发在眉峰上方凌乱着。
看这架势,梅弄尘哪有猜不到事情缘由的?
清冷的眸光掠过吴律师手里的文件袋,嘴角勾起冷笑,走到梅亦儒左边坐下,难怪父亲一个多月不动声色,原来是在收集资料。
不用看,她便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
宋芙蓉冷冷地盯了梅弄尘一眼,猛地抄起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啪’地摔在梅亦儒跟前,纸片四散,她恶狠狠地道:“你凭什么跟我离婚?老娘不同意!”
梅亦儒点了根烟,优雅地轻嘬一口,吐出一阵烟雾,烟草味立刻弥漫开来。
“弄尘和欣尘回屋去,我有事跟你们的妈妈谈。”
梅弄尘闻言起身离去,梅欣尘不愿就这么离开,不能让他们离婚,若是离了婚,谁来帮村她?
再说,若是父亲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那就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婚。
梅欣尘抬起泪眼看着梅亦儒,哽咽着道:“爸爸,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与妈妈离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后来楼下发生了什么梅弄尘不知道,只知道梅欣尘不一会儿便哭着跑上来,而梅亦儒与宋芙蓉的婚,也离了。
本来梅亦儒可以让宋芙蓉净身出户,但他还是给了她一套公寓式套房,与一笔现金。
梅弄尘常想,这一世父亲早就察觉宋芙蓉与牧寒兮的奸情,但为了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又因为对宋芙蓉没有感情,所以隐忍不发。
那么,前世呢?父亲是不是也如此隐忍呢?仅仅为了给她这个非自己亲生的养女营造一个看似温馨和谐的家?
若真如此,那她,究竟欠了父亲多少亲情债啊!
每每思及此,梅弄尘心如刀绞。
宋芙蓉离开,对梅宅没有丝毫影响,日子一天一天过。
倪氏集团自吕老夫人寿宴之后,果然所有生意都被转到梅氏集团手里,也不知道冷翊是怎么做到的,梅弄尘五体投地地膜拜,虚心请教不耻下问,结果每次只得到一句话:“冷氏内部机密,若想知晓,成为冷家人便可。”
“切~”梅弄尘嗤之以鼻。
因为沾了冷翊玄灵空间的光,梅弄尘已经突破辟谷期迈入破元期初期,此后她便可以跟神仙一样不吃不喝了,丹田内启灵珠也由圆珠状变成烟雾状,充斥整个丹田。
又一个月过去,天气开始转凉。
是夜,梅弄尘如往常一样待天天入睡后跳窗而出,冷翊在窗外接住她。
他刚要踏空而去,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二人一愣,互视一眼,冷翊迅速揽着梅弄尘往声源地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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