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姬将马匹放到路边,任由两匹马自由的品尝着,鲜嫩的春草,春草被挤压在厚厚的泥土之中,整整一个冬天,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虽说空气之中,尚有一丝丝的寒意,不过这些并未阻挡,生命的张力!春草们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渴望阳光,渴望温暖,哪怕这空气之中,只有一丝一丝的温暖闪现!依旧也不愿意放弃蓬勃欲出的生命!
眼前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温暖才是接下来,天地之间的主旋律!
黑暗总有无数种的说辞,让世间的万物,继续待在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消磨所有的生机,寒冷,阴暗,潮湿,使出了所有的手段,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所有的生命逐渐的失去生命,而后不得不臣服在黑暗之中。
桀骜不驯的野草,自然不愿意忍受这样的束缚,自然是想方设法的,需要寻求生命的真谛,历经千辛万苦之后,虽说最终难逃被马匹吃掉的噩运,但是就算是这样,那有如何,死在光明之中,远比黑暗之中,更值得期待!
不过燕姬等了许久,左右不见假孟说回来,心中不免升腾出一些担忧来,也难怪此人本就是盗匪出生,言而无信,想必也是家常便饭,再说当日,此人就曾对自己意图不轨,好在身边之人,及时的规劝。
虽说这一路之上,倒也用心,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人觉得,其中总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特别是那一双让人看着都有些古怪的眼睛!
‘难道此人又想耍什么花招?’想到这里,燕姬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路之上,自己实在是累得够呛,好不容易,能够歇息一番,眼下倒好,居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以防万一,燕姬翻身上马,左右扫视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这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也难怪,这人一旦经历的事情太多,太急促的话,总会变得异常的敏感。
敏感的让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不过这样的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燕姬坐在马背之上,抽出了背上的吴钩,握在手中的吴钩,让燕姬仿佛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存在。
虽说从未相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仿佛一切早已安排好了,燕姬仿佛已经感到自己的父亲,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帮助自己找到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妹妹。
“什么?你说什么,你见到了我的姐姐?”‘玉蝴蝶’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人前一次相遇,还是自己在刺杀公子赢稷的过程之中,若不是姐姐出手相救的话,想必此刻的公子赢稷已经躺在泥土之中了!
“怎么可能?说!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坏事?”‘玉蝴蝶’转念一想,就觉得此人说法,实在是有待考量,再说此人,本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居然能够做出假借他人名义,为非作歹的事情,常言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凡是随意更改自家性命的,多半是事出有因,若是无缘无故的更改自家的姓名的。
实在称不得英雄好汉,假孟说见状深知,实在是当初自己将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若不是当初,被人家抓了个现行的话,也不至于今天,自己说出了实话,居然不能得到别人的理解!
“女公子!请听我说,小的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欺骗你啊!当日若不是女公子高抬贵手的话,想必我们兄弟早就死在咸阳了!既然公子不杀我,自然是希望我等能够弃恶从善,而今我已弃恶从善,道出了实情,公子为何反倒是不信我啊?”假孟说反问道。
‘玉蝴蝶’一听这话,倒也没有什么毛病,也难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人家已经弃恶从善,为何不给人家一个机会,再说自己有姐姐的事情,自己从未提起过。
再说眼下知道此事的人,多半已经将性命留在了孤岛之上,若不是自家姐姐自己出来说的话,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能够知晓此事!
“既然如此,头前带路!”‘玉蝴蝶’说道。不过眼前的一切,倒是让周天子无比的新奇,实在没有料到,如此绝美的姿色,居然还有同胞姐姐!
想要上前问一问其中的缘由,但是见‘玉蝴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自己自然也就不好贸然开口了,只好跟在‘玉蝴蝶’的身后,希望能够亲眼目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姐姐!
反观燕姬本就心事重重,眼下敏感的神经,更是无比的紧张,再说自己的背后,一直都跟着孟尝君的一行人,虽说这些人自报家门,说是前来相救自己的,但是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谁都说不清楚!
这当权者的话,向来是不能全信的,当权者若是欺骗了百姓,百姓从此之后,就会记住当权者的言而无信,燕姬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厉害!所以急于摆脱孟尝君的追赶!
燕姬的顾虑并非是空穴来风,当日孟尝君虽然未能见到燕姬,而且还损失了不少的武士,所以孟尝君秘密的安排了下去,一定要找到此人!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再说既然是救人,一定要将人救出来,若是没有救出来的话,还奢谈什么救人的话,手下的人,更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孟尝君一人的私利罢了!
到头来还是垂涎人家的姿色,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敢怒不敢言,武士也好,食客也罢,与孟尝君家中豢养的qín_shòu,其实并无多少差别!不过是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主人的恩赐,斥候们更是发了疯的一般,到处找寻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