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为先,大将军请上座!”陈庄礼让孟说进入大厅之中,当上首就坐,孟说自然知道这宫廷里的礼数,自然不肯就范。陈庄执拗不过,二人分宾主落座,陈庄在孟说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摆架子的资格,倒不如省下一些繁琐的礼数,直奔主题。
“大将军不知所为何事?”陈庄问道。
“不用我说,想必大王心中也有几分预测,自然是为了蜀王杜宇的归宿而来,虽说这蜀王杜宇已死,只是不知大王如何看待此事?”孟说还是想看一看陈庄对此到底是什么看法。
“大将军,不知秦王是何种态度,再有就是朝中的大臣们对此又有什么意见?”陈庄反问道。
“这朝中的大臣,
一派主张将蜀王杜宇挫骨扬灰,以示惩罚,另一派极力反对,处理事务不能过于严苛,至于秦王倒是没有什么定论,只是给予了本将军便宜行事之权,大王世代居住在巴蜀,又是前朝的丞相,此番前来就是想要听一听大王的意思!”孟说开门见山。
陈庄见状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推三堵四,而是慎重的考虑这两种方案的利弊,到底哪一种更有利于自己的将来,此刻自己已经成了巴蜀的实际领导者。
“大将军巴蜀亦沃野,地饶卮、姜、丹沙、石、铜、铁、竹、木之器。南御滇k,k僮。西近邛笮,笮马、旄牛。然四塞,若是生出变故,朝廷急难之中,难以抉择。今日蜀王杜宇丧葬之礼,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关乎巴蜀未来,然四塞之地,陡升变故,鞭长莫及,若是徒留大军在此,似乎多是无用。
倒不如厚葬蜀王杜宇,安抚巴蜀人心,蛮夷之地,虽非武力不能征伐,然与民休息,才是一劳永逸之策。而今厚葬蜀王杜宇,巴蜀之人安心,产业自然升起,若是挫骨扬灰,实不知后世之时,是否有如今日者。而今天下大争之世,秦军必然东出以夺天下,成都安稳则巴蜀安稳,巴蜀安稳则秦国安稳,秦国安稳才有东出之实力。还望大将军能够为大秦千秋大业计,万不可一时糊涂啊!”陈庄口如悬河。
如此一来实在没有了当年,那种想要置秦国于死地的模样,孟说心里明白,这就是此人的最终的追求。不过此人所说的话,并非就是无稽之谈,细细思量,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巴蜀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倘若以后,真的有什么变故的话。
秦军自然是拙于应对,在巴蜀保留足够的军队,显然也是不明智的举措,陈庄的建议倒也与自己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重要的还是安抚这些人心,只有巴蜀能够安居,自然就不会有反抗的意图。
“大王言之有理,兵家有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看来大王深通兵法!一语中的,既然如此,厚葬蜀王杜宇,蜀王杜宇的葬礼,依旧为诸侯王的规格。”孟说对陈庄说道。
“大将军英明!”陈庄高兴的说道。
几经磋商之后,二人对于蜀王杜宇的葬礼,包括葬礼的规格,达成了一致,孟说辞别陈庄赶往自己的行辕。刚回到行辕门口,只见一个武士急匆匆的赶到近前,单膝跪地道:
“参见大将军!”
“何事?”孟说问道。
“回大将军的话,那个义渠商人今日暴毙而亡!”原来这武士是从天牢赶来,汇报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什么?”孟说一愣,顿时觉得有些非比寻常,此事来的如此突然,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如此大事之中,定然隐藏着什么阴谋。
“走!去看看!”孟说来不及回府,直接拨转马头,跟随在武士的身后,直奔天牢而来。此刻牢头早就将人抬了出去,岐山挛l的牢房,也正在归置当中。
“这人死的也太蹊跷了,怎么平白无故就死了,早些时候我巡逻经过的时候,此人还是好好的!”狱卒甲一边整理一边嘟囔道。
“少废话,这死了人,已经够晦气的了,你就不要再乱嗡嗡了,搅扰的人心烦!八成是得了瘟疫,要不然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狱卒已在一边接上话题,对于此人的嘴碎,狱卒乙也是有些烦闷。心想‘整天干活不好好干,尽是高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嗨!瞎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这事情明摆着就有阴谋,为何还不让人说一说啊!你可知道,谁来见过此人?”狱卒甲有些得意的说道,不过似乎他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敏锐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反倒是带来杀身之祸。
与此同时牢头刚好经过此地,狱卒们的对话,不得不让自己警觉起来,心想‘难不成被其发现了?虽说外面的秦军,并不认识陈庄,但是这些狱卒,多少是眼熟的。万一到时候秦国人追查下来的话,难保这些人,不会信口开河!’到时候自己的性命,可就危险了!为了以防万一,牢头还是决定,留在此地听一听二人的对话!
“什么人来过?”狱卒乙还是被狱卒甲的话,给打动了,反倒十分好奇的问道。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人的死,往往都是因为太过好奇引起的。
“这个吗?”狱卒甲此刻反倒是矜持了起来,故作深沉,不再信口开河,而是看着狱卒乙好奇的眼睛发笑。狱卒乙见狱卒甲如此,心想‘难不成被其骗了?’牢头也躲在暗处,看一看到底是此人真的知道,还是故弄玄虚。若是故弄虚纳的话,此人的性命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若是确有其事的话,恐怕这二人就不能再留在世界上了。
“嗨!没事尽胡闹。”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