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之所贵,
存我为贵,
力之所贱,
侵物为贱。
姑娘如何能够为了一己私利,而去搅扰了这里所有人的美梦!”只见一年轻男子推开顶楼的房门走了出来,语气和缓的说道。
屈凌一下觉得脸红的发热,是啊,自己确实做的不对,高声呐喊,惊扰了驿站之中,其他休息的住客,赶紧走到庭院正中,躬身行礼道:
“学生有事召唤同伴,不想打扰了先生,学生在这里给您赔罪了。”屈凌躬身行礼。
只见这男子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却有几分仙风道骨,一袭白袍直落地上,面容清瘦,头上一顶玉冠,将头发拢起。见庭院之中,站立着如此貌达理,不免也是心生喜爱。
秋日里的都城,虽见不到牡丹芍药的雍容华贵,倒是少不得这菊花的添彩。
驿站之中的庭院里,载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有白菊.粉菊.红菊.黄菊.绿菊.雪青.泥金九连环……
细细看去花瓣的外观形态,更是千姿百态,有园抱、退抱、反抱、乱抱、露心抱、飞午抱等各展风采。
进得庭院的大门两侧,是几株高大的立菊,成百上千的花朵,整齐的排列在枝蔓之上,蔚为壮观,花团锦簇,如同迎宾的佳丽。
屈凌站在院子的中间,身后是一座人工堆砌而成的假山,作为影墙存在,虽是人力所为,却是巧夺天工,构思精巧,将这尺寸之地,勾画的别有洞天,最是绝妙之处在于,上面点缀着无数的悬崖菊,此种菊花不同于前面所提。
此花主干修长,分枝繁茂,将整座假山团团围住,根本看不到一丝的石块瓦砾。
年轻貌美的屈凌,深陷花海之中,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男子不免点头称赞,眼前美景该是如何描述,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楚国三闾大夫屈原的那句最好,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姑娘真是秀色可餐啊!”男子不住的夸赞屈凌。
屈凌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好不好意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绯红,白嫩的肌肤,妖娆的身姿,万朵的秋菊,使人根本就分不清是人在花海,还是花美如人。
男子站在楼上微微一笑,早没了先前的愤怒之情,双手合拳,问道:
“在下心都子,杨朱门人,不知姑娘高名上姓。”
屈凌一听,原来是杨朱派的大弟子啊,墨家,杨朱是当时的两大显学,孟子曾说过:
“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即归墨”
屈凌赶紧几步上前,答礼说:
“原来是杨朱的大弟子心都子啊,失敬失敬,在下墨家屈凌”
“难怪如此清新脱俗,原是墨家巨子的掌上明珠,失礼了,失礼了。”说话之间心都子赶紧赔礼道歉。
说话之间,孟说早就换好衣服,推门出来,一直在一旁密切的关注着眼前的陌生男子,‘飞羽卫’的密探无孔不入,孟说心底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阳城君手下的侍卫,也是一个个的鱼贯而出,手持吴钩,做好了准备。
孟说挥手示意他们,先不要出来,静观其变,不可贸然出击,阳城君的手下,一个个的摒住呼吸。虽说这是周天子的都城,可是‘飞羽卫’天地之间,早就无孔不入。谁敢保证眼前就是安全的。
临淄一劫,东周一难,虽然都被躲过,屈凌虚晃一招,留在东周,顺道还去了一趟韩国,但是‘飞羽卫’却突然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但是丝毫不敢有一星半点的大意。
磨刀霍霍,瞬间就要十步杀一人,血流满庭院。等到眼前的陌生男子报出自家的门号,孟说的心里才长嘘了一口气,才有了一种虚惊一场的失落。
也就示意众人退下,原本调整好得一场杀戮,终究还是没有开打,但是众人还是庆幸,没有误伤好人。
“心都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得见幸会幸会!”孟说从一边房间的门前,向心都子这边走来。
心都子方才只顾着,看楼下的美女了,自然没有理会身边的孟说,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刀下的无头鬼。正在出神之际,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心里还是一惊,好在孟说离得还远,自己的失态估计没有被发现。
赶紧收拾一下衣服,双手一礼,
“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孟说嘿嘿一笑,伸手一拍心都子的肩膀说道:
“何必如此拘礼,在下孟说,当年曾与你家先生有一面之缘,聆听家师与杨朱子论道,感触良多。不知杨朱子,现今如何?”
“哎呀!原来是孟执事,失敬,失敬,我家师傅现在闭关清修,已经不问世间俗务了。”心都子回答道。
“那你门中事务何人打理?”孟说关切的询问道。两人只顾着说话,倒把屈凌晾到一边,屈凌见两人谈论欢实,也就从楼梯之上,噔噔的上的楼来。
“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我杨朱一派,哪里来的门中事务。”心都子平静的说道。
“杨朱一门果然别树一帜…”还没等孟说说完,屈凌已经来到近前,问道:
“你们原来认识啊孟执事,”
“大小姐,你准备好了。”孟说回身问道。
“嗨!还不是为了等你,才打扰了先生的美梦,对了,方才先生说的‘智之所贵,存我为贵,力之所贱,侵物为贱’该做何理会?”屈凌应付了一下孟说,走到心都子的近前问道。
“我杨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