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府的下人们便早早的收拾了院子,换上了最体面的衣服。û#20320;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供果,准备迎接宫里送来的请柬。
这次的圣旨来的倒是十分利索,只有几个太监,趾高气扬的尖声唱了几声,便交给了苏承德。既没有领赏,也没有吃茶,寒暄了几句便出门而去了。
苏承德一时有些纳闷,还未等考虑明白,一旁的姜氏就先叫出了声:“苏承德,你看看这请柬是什么意思!”
说着啪的一声将那请柬扔在了地上,苏承德面色一变,连忙低身捡起了请柬,瞪了姜氏一眼。打开一看也不由愣了片刻。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四月初九乃我国一年一度的浴佛节,为表敬佛之心,皇后娘娘特宣城中各家女眷进宫一同祈福!
苏府嫡女苏亦菡素来稳重端敬,谦恭有礼,可携带两名侍女不日进宫觐见,钦此。”
鲜红的凤印刺得苏承德面色有些难看,随手将请柬递给了身旁的阿忠,放在香案上供奉了起来。背着手一言不发的去了书房。
姜氏哪里肯就此罢休,皱着眉头蛮腰一拧也跟在后面进了书房,砰的一声踢开了书房的大门。
“那贱人生的就是苏府嫡女,我的女儿就不是你苏承德种了么?你作何解释?”姜氏怒急大声嚷着。
苏承德面色阴沉,冷眼瞧着越来越爱撒泼的姜氏,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我苏承德的种这种事需得问夫人啊,怎么反倒问起老夫来了!”
姜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抬手就要赏他一记耳光,胳膊刚刚抬起来就被苏承德死死的抓在了手里。
一张冷漠异常的脸上寒气逼人,瞪着双眸怒视姜氏喝道:“你发什么疯,那请柬是皇后娘娘亲自拟好的!你若是不满意且进宫去找你的嫡姐理论,与老夫何干!”
一句嫡姐彻底激怒了姜氏,姜氏勾着嘴角不停的冷笑,恶毒的眼神仿似要刺穿苏承德的面颊,薄唇轻启阴阴的说道:“苏承德,你做的很好!这些年怕是把自己怎么爬上丞相之位的都浑忘了!不过我有的事办法提醒你,告诉你,让你记得你始终是我姜家的一条狗!”
说着愤怒的转身,走出了书房,只留下了满脸寒霜的苏承德。
同样上演着这样的戏码的还有苏府的后院,得知皇后娘娘的请柬上只写了苏亦菡的大名,怒不可遏的苏若萱气的摔碎了她身边的一切东西。
被打翻在地的铜镜里,折射着她那张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扭曲的面颊,恶毒的眸子里闪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冷光,随手抓过了身旁的婢女,阴阴的吩咐道:“给本小姐备车,我要去姜府!”
婢女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一路小跑逃出了狼藉满地的屋子。
姜氏冷着一张脸,刚要进门,抬了抬脚又停住了,怒目瞪着苏若萱呵斥道:“你发这么大脾气作甚,不就是一张请柬么,你当本夫人真的没办法进宫?”
苏若萱低着头盯着镜中自己的脸,眼眶一红,扑簌簌的落了泪,委屈的一头钻进了姜氏的怀中,哽咽道:“娘亲,为何那贱人总是要跟我争!”
姜氏愣了片刻,随即恢复了一副慈母的表情,轻轻拍着苏若萱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无妨,有娘在,一定帮你除掉这个贱人!”那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恶毒。
同时得到消息的苏若芸很满意的勾着嘴角笑了。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叫做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苏若芸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轻轻摩挲着锦盒里的那支步摇,苏若芸笑的**无比的自言自语道:“我的好姐姐,妹妹的这份心意你可以一定要领啊!”
傍晚时分,苏若芸捧着锦盒在漫天的霞光之中缓步走进了苏亦菡的南院。开门时却犹豫了一下,然而这种犹豫却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一下。
带着诚恳的笑意对着苏亦菡柔声开口道:“不日长姐便要进宫了,妹妹见长姐没有什么称心的首饰,便从母亲赏赐下来的物件里挑了几样,若是不嫌弃你看着选两样可好?”
苏亦菡缓缓的放下了手中厚厚的药典,微笑着看着苏若芸开口:“难得妹妹能有这份心意,姐姐很是感动。身为长姐没有什么东西可送你的,却不想让妹妹破费了!”
接过苏若芸捧着的那个锦盒打开一看,苏亦菡心里莫名一阵悸动。抬手摩挲着那只海棠步摇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哀伤,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这……步摇是?”
苏若芸难掩眼角处流露出的喜色,浅笑一声开口解释道:“这步摇是姨娘当年珍爱之物,后来不知何故父亲与姨娘大吵一架,盛怒之下抬手打破了这支步摇。
姨娘去世之后,母亲想着姨娘没有给长姐留下什么念想,就着人把这步摇细细的修好了。这些年长姐不爱出门与人打交道,母亲也没寻得机会送过来。
此次长姐进宫,母亲才让我送了过来,希望长姐喜欢。”
苏亦菡缓缓合上了锦盒的盖子,淡淡的微笑了一下,看着苏若芸开口道:“那就替我多谢母亲吧!前几日皇上赏下来的东西里可有妹妹中意的?回头选上几样,让晴岚送过去!礼尚往来才显得我们姐妹亲近些!”
苏若芸闻言道了谢,见苏亦菡心情甚好才悄声开口问道:“却是不知道长姐要带入宫中的两个侍女可选好了?”
苏亦菡闻言冷笑一声,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若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