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静静的听完两人的话,愣神了好久才缓缓起身出了地牢。
出门的时候将自己的腰牌亮了一下,又塞了一锭金子到牢头的手里,这才放心的回宫。
早就等在门旁许久的刘安,见到兰贵妃平安回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担心的搀扶着她走进了殿里。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娘娘,您这可是太冒险了。方才我听人说皇上进了地牢,吓得我差一点就厥过去,真是担心死奴才了!”
兰贵妃冷笑了几声:“这算什么,从前许多比这种情况危险的许多的事也经历了,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凭白涨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刘安愣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兰贵妃靠在榻上,默默的沉思着今日见到的事情,许久后终于理清了思路。
看来这司徒修必定是梁帝所选的继位之人了,梁帝自己担心自己的贤名竟然让从小与太子一起长大的司徒修亲自送去毒药,这心也是歹毒。
想到此,又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帝王之家的人又有几个是热血,纯良之人呢!”
刘安吓得一缩脖子,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自己人这才放下心来,有些担忧的瞪着兰贵妃悄声道:“娘娘慎言啊!”
兰贵妃却似没有听见似得,眯着眼睛盯着刘安说:“很快,就无需如此了!去,把逸王家的給本宫叫来!本宫要与她商议一下,宴会的事宜!”
刚到宫门的姜疏影,就听见了太子自裁于监狱中的消息,心里一阵担忧。
一来是怕皇上顾念这父子之情,二来是怕已经定下的宴会再出现什么差错。
可是姜疏影到底是低估了宫里这些人的心思,死了一个废弃的太子如何能够撼动如日中天盛宠优渥的兰贵妃,如今皇后薨了,废太子也死了,整个宫里除了梁帝还有谁能够与兰贵妃比肩。
不说别的,就连朝中的那些大臣都已经看明白了此中的门道,一个个的巴结着兰贵妃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恨不得把自己的小妾送到他的床上,来换他在兰贵妃面前的几句美言。
姜疏影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笑容缓步走进了兰贵妃的殿中,人没开口就已经跪在了兰贵妃的身下,叩了个头。
兰贵妃冷眼瞧着,忽然嘴角一勾,起身将她搀扶了起来。
染得通红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姜疏影的手背,细声细气的说:“你我之间不必行如此大礼,将来本宫还要指望着你这个国母照应呢!”
姜疏影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兰贵妃这话里的意思在明朗不过,显然是对逸王的决定报了很大的决心和期望,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再多做考量。
起身谢恩后,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支开了下人,两人这才悄悄的商议了起来。
“那些人的底细如何,能够确保万无一失么?”兰贵妃端着手里的茶碗,盯着漂浮着的几片绿叶柔声问着,声音里尽是冷漠。
姜疏影立刻回到:“都是王爷的亲信,自小养在府中的。若是连他们都信不过,怕是没有人能够担此重任了!
只是……”姜疏影话说了一半,抬眼看了看兰贵妃的表情,颇有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兰贵妃勾着嘴角笑了笑,翻了个白眼哼道:“事已至此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么?你们逸王府,跟我这个弱女子都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有话就讲,还怕我再追究你冲撞我的罪过么?”
姜疏影收起了那副谨慎的面容,阴阴的笑了一声,正色道:“只是,王爷的意思是宫里面的人手,还得需要劳烦贵妃娘娘费心了!”
兰贵妃默默的点了点头,默默的说道:“放心,他身边现在除了那个老家伙倒是谁都信不过的!不过从前有一个人,我相信他应该还信得过,只要我们能够掌握老家伙的把柄!”
姜疏影默默的想了一会,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会这才开口道:“成与不成,全在后日!娘娘保重!”
姜疏影出宫的时候,天有些阴了。
远远的飘来几片乌云,映的建安城中一片暗影绰绰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脊背发凉。
苏亦菡坐在窗前,翻着手里的礼单看了看天空,暗自叹了一声:“怕是暴雨就要来了,还得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站在一旁的晴岚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问了一句:“王爷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王爷先前的建议还请小姐好好的想一想,奴婢觉得王爷是真心为小姐担心……”
苏亦菡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礼单,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晴岚,牵着她的手笑了轻轻的说:“我知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晴岚,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如他说的那般,这次的宴会危险重重,而我身为他的妻子不在他的身边,你觉得我于心何忍?”
苏亦菡的话刚刚说完,只听房门轻响,缓缓回头一笑萧煜乾缓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苏亦菡的身边,双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头,勾着嘴角微微笑了。
晴岚十分识趣的,收拾好了东西,轻轻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为何总是不听话,每次都要叫我担心,非得让我对你动用家法才肯么?”
萧煜乾满眼温柔的轻声问着,双手在苏亦菡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揉着,想让这个满脑袋都是问题的小女人放松一些。
苏亦菡舒服的扭了扭脖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