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玄等人在萧煜乾的书房之中密谈好几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正饿的饥肠辘辘,刚一转身就看见晴岚和苏亦菡捧着食盒靠在廊边的柱子上打着瞌睡。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暖意渐升,只觉得自己的辛苦付出是值得的。
萧煜乾轻轻的拍了拍熟睡的苏亦菡,见她脸色红润,嘟着小嘴十分可爱的样子,不由的伸手捏了捏的她的脸颊。
苏亦菡睁开了眼睛,冲着萧煜乾微微笑了一下,拿着自己亲自下厨准备的宵夜,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卧室。
慕璃看着这几个人各自挽着自己的爱人有些不开心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傲娇的哼了一声跺着脚去找海和尚和水奎鬼混了。
宁王府在经过了许多大风大浪的波折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夜黑星稀的天色却没有那样的平静,仿佛黑暗中有一只大手在肆意搅弄着一切,让人猝不及防。
寒意森森的皇宫地牢里面,绾若披头散发的缩在了墙角,惊恐万状的看着面前几只争夺剩饭的臭老鼠。
惊悚的感觉让她感到头皮发麻,酸腐的臭味不停的刺激着绾若的嗅觉,让她的胃部阵阵作呕,不停的翻滚着。
她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死死的咬着嘴唇,心里的希望瞬间化成了乌有。
“想要离开这种鬼地方么?”皇后姜氏冷漠的盯着绾若,勾着嘴角冷声问着。
绾若无助的滴下了几滴眼泪,在污浊的脸上冲出了两道可悲的泪痕。被咬的泛着血珠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无助的轻哼:“想又怎样?还会有人来救我不成?”
皇后姜氏阴森的笑了笑,对着绾若勾了勾手指轻声哼着:“若是你想,我就有办法!”
绾若愣了半天,微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忽然起身快步走到了栏杆旁边,死死的抓着栏杆瞪着皇后,厉声问着:“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皇后姜氏诡异的笑了笑,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绾若附耳过去,仔仔细细的听着皇后的计谋,脸上的表情忽然由绝望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能行么?你确定你还是大梁人心里的那个皇后娘娘?”绾若不可置信的轻声问着。
姜皇后愣了一下,鄙夷的瞪了绾若一眼,随后回道了自己的监牢角落里,用那双肮脏不堪的双手轻轻拢了拢头发,忽然站起身癫狂的哈哈大笑。
“大梁人心里的皇后娘娘?大梁人的心里皇后娘娘应当是什么样子?嗯?母仪天下?悲天悯人?
真是太天真了,若不是本宫大梁的后宫早就已经被那几个贱人把持,大梁的江山早就被那些个乱臣贼子所祸害了!
若不是本宫的哥哥为大梁打下这铁通一般的江山,会有他们几个那样逍遥的日子?
你记住,虽然本宫现在身陷牢狱,可只要本宫一天是皇后,那么就没人敢真的害我性命,民意不可,姜氏的兵权更是不允许!”
绾若盯着癫狂的姜皇后,心里忽然打起了鼓。七上八下的感觉让她的面部表情都僵住了,紧紧皱着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她想出去。
她当然想要出去,做她那个风风光光的南诏公主,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对皇后刚才说的那个主意有所怀疑。
若是自己真按照她所说的去做,自己真的会平安无事么?
姜皇后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轻轻哼了一声:“怎么,除了我方才说的法子,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你不会是还指望着你们南诏的那个皇子派人来救你吧?”
绾若被说中了心里,面上一白,有些失落的颓了下去,所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双腿,默默的流泪,既不反驳也不辩解。
她这个样子,姜皇后自然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冷漠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叹道:“见你如此,就不难理解为何你会斗不过苏亦菡那个贱人了!”
提到苏亦菡,绾若的心里像被针尖戳了一下似得,疼的痛彻心扉。是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落到这样的境地,遭受这样的待遇可不都是苏亦菡给她带来的么。
不等绾若出声,姜皇后便冷笑着讥讽道:“你们南诏的那个皇子啊,八成已经被苏亦菡玩弄的不知道多惨了,保不齐连回南诏都回不去了。
你指望他来救你,还不如指望着皇上和兰贵妃大赦天下放你出去来的实在一些。
若是他真的在乎你这个南诏公主,当初怎么会弃你不顾?又怎么会派你过来嫁给一个将死的病夫,还做那样危险的事情?
你是不是太过于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姜皇后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把利刃,直戳在绾若的心口,但却句句属实。
绾若甚至无法辩驳,思忖了一会,才缓缓的攥紧了拳头,喃喃低声附和道:“没错,是我太过于高估自己的身份,和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我算是什么?
不过是南诏的一颗棋子罢了,不过是他大业路上的一个马前卒罢了,不过是这累累白骨中的一具,是尸山血海堆砌起来的权利宝座的一块砖石。
我又有什么资格等他来救我?真是好笑……”
姜皇后听着绾若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自己说的话,不由的勾着嘴角笑了,她知道自己挑拨离间的功夫奏效了。
见绾若不再犹豫,姜皇后这才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金子,犹如珍宝似的捧在了手心里端详了半晌。
缓缓的握在手心后,冲着牢房外开始放声大喊:“嬷嬷,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