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菡伸手捡起了那只金黄色的小雀儿,细细打量了半晌竟然没有想起来曾经在那里见过。
正纳闷的时候,推门而入的晴岚忽然惊讶的掉了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接过了小鸟,在它的腿上细细的摸了摸,果然拿下了一个跟它肤色相同的纸条。
苏亦菡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咧着嘴笑了:看来自己又要出去活动筋骨了。
老安半眯着眼睛,抱着肩膀坐在灶台前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又会忽然坐直,看一看外面的雨再转头接着睡。
雨来的急,又很大,老安的茅草房里有几处漏雨的地方都被他用木桶放在了地面上,滴滴答答的接着从房顶上漏下的雨水。
那几张破旧的木桌仍旧摆在那里,丝毫没有变化。
左棠撑着油纸伞站在茅草房前面打量了半晌,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积水有些迟疑的蹙了蹙眉。
身后跟着的两个大汉低声问着:“可要我们冲进去抓那老头出来?”
左棠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吩咐:“你们两个隐藏起来就好,若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能不能救出公主就看这一次了!”
两个大汉闻言点了点头,刚要退去,左棠又冷声吩咐:“若是爷怪罪下来,只管推到我的身上,切不可为此丢了性命!”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有些踌躇的嗯了一声,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大雨中。
左棠站在门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坚定了信心不再犹豫,推开了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老安并没有听见似得依旧在灶前打着瞌睡,直到灌进来的凉风吹的他一个激灵,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
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抽出了搭在肩头上的白色毛巾,笑着道:“呦,姑娘这大雨天的您还来吃面啊,快请快请!”
左棠打量了老安几眼,看着他满脸的皱纹却是猜不出萧煜乾究竟能用他做什么,或许他的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是这一点能将绾若公主换回来倒也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可若没有,她一定要将那个慕璃打的皮开肉绽!
浅浅的笑了一下,柔声道:“打扰了老人家,方才雨下的有些大,我不小心弄湿了鞋袜想着进来避避雨,顺便吃一碗热汤面,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休息!”
老安笑了笑慈祥的说:“无妨无妨,这雨啊确实大了点。老朽在这建安城中几十年也没见过几次这么大的雨,姑娘快请这边做。
这茅草房啊,也是许多年没有修缮了,里面那几张桌子都有些漏雨,莫要弄脏了姑娘的衣裳,姑娘就坐在这里吧!”
说着拿起白色的抹布抹了几把木桌子,转身进了灶台,短处了一壶茶水,放在了左棠的面前,笑着说:“姑娘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这就给您下面!”
左棠感激的笑了一下,坐在了桌边,四下打量着这个十分不起眼的茅草屋。
灶火很快就燃了起来,潮湿的柴火弄的烟尘有些呛鼻子,左棠微微蹙着眉轻轻抬手闪了闪,老安像是看见了似得抱歉的笑了笑。
“这柴火有些湿了,姑娘千万别介意,一会就得!”
左棠刚想说话,老安就自言自语似得嘟囔着:“这雨啊也确实是蹊跷。你说这时局动荡也就算了,偏偏百姓们的收成又不好,还总有些不长眼的南诏人不自量力的想要打仗。
姑娘,你听说了么,前几日那个南诏来的公主被下了大狱了,听说跟皇后娘娘关在了一起,嗨我都不敢想她得有多惨。
估摸着,这雨啊就是老天爷怜悯她,才下的。
古时候不是说么,若是有冤情这天气就会骤变,容老朽直言一句估计那个公主又冤情啊!”
左棠眯着眼睛打量了老安两眼,试探着问道:“老先生为何会觉得南诏公主有冤情呢?您是听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么?”
老安一边扇着灶膛里的柴火,一边咳嗽着说:“还不是那些事么,得罪了正室又不讨皇上喜欢。
随便找个借口就处置了呗,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宫里头这些年都是如此。
只可惜那公主年纪轻轻就被人当了棋子,豆蔻年华本应在家中享受双亲的疼爱,却莫名的背起了一国之责。
说不定啊,南诏的人都在咒骂她祸国殃民呢!”
左棠听完心里一动,没等出言,老安又接着说道:“姑娘可曾想过,若是自己处在南诏公主那个位子,怎么才能救自己么?”
左棠略有不悦的蹙着眉头回道:“小女子小门小户怎敢跟公主比肩,从未想过!”
老安谄笑道:“老朽倒是想了!这法子啊其实也不是没有,就要看这南诏公主聪明不聪明了!
宫里的监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若是她就在皇后面前说点好话,给皇后娘娘许个承诺,保不齐皇后娘娘在宫中还有隐藏着的死忠,能救上自己一命!
这对外么,就发动隐藏在大梁中的各路眼线,细作,探子,闹得建安城鸡犬不宁的,正好借着着大雨杀几个朝中要员,让他们自乱阵脚,趁机攻城逃脱!姑娘你说老朽分析的对不对啊?”
左棠听完心头大震,不等有所动作,面前的那壶热茶忽然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左棠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脸,身子往后急速后退。
脚跟轻璇,一个箭步冲到了灶台的后面,瞬间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对准了老安的脖子切了过去。
老安仍旧笑脸盈盈的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