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梦对王张氏那一番话并非作为敷衍,晚饭过后,许相梦便聚集金劲,成墙和戴子卓在堂上商量对策。
“你们都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可能是奸夫的男人承认他自己跟一个有妇之妇有奸情呢?”许相梦还算理智地问道。
“抓那个奸夫回来,严刑逼供呀!”金劲毫不迟疑回道。
“随随便便抓人回来施以酷刑,万一弄错冤枉了人家可怎么办?”许相梦一脸鄙夷看着金劲。
“大人的顾虑没错,若以官威强加恐吓,若那人真有罪也罢,若他无罪,倒让大人背负了屈打成招的恶名。”戴子卓道。
许相梦座上思而成虑,不想自己的逞强,对夜央的不屈服,竟招了这么大个麻烦事,但自己既然已经发下誓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人,我又一计,不知大人允否?”戴子卓突然开口说道。
“戴师爷有计,赶紧说来听听呀!”许相梦一下子激动起来。
“世人皆惧怕鬼神,才有道说敬鬼神而远之,我大胆猜测,若是能借鬼神之名试探,或许就能探出他们口中实言。”戴子卓缓缓道来。
戴子卓话语刚尽,许相梦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愁容尽消,乍一下从凳子上跳下,说道:“我知道戴师爷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装鬼吓唬周大他们几个,逼他们说出实话来!”
许相梦这样一解释,金劲和成墙便一下子恍然大悟,尽消疑容。
许相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心里计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此外,她心底还很是兴奋,装鬼吓人一事应当是有趣至极。
“真没想到,我一直认为戴师爷古板腐朽的读书人,没想到你竟能想出如此非正人君子所为的方法,合我胃口!”
戴子卓听着许相梦这番不知是夸还是损的话,竟还有种被夸奖的羞意,忍不住隐隐笑容,说道:“大人谬赞了,是大人教会我做人得学着变通,而不是一味照搬书上道理。”
“戴师爷有如此悟性,我就随口几句,你这么快就能予以实践,真是太叫人开心了!”许相梦嘴上夸着戴子卓,心里暗暗自得。
夜幕深降,高涯县内一片寂静,月黑风高的深夜街路,许相梦四人打着一个灯笼,鬼鬼祟祟穿街走巷,首先到了钱有财的杂货铺。
金劲和成墙二人守在杂货铺前,四下张望漆黑的街道,二人同时看见一对微微泛光的圆状物,心里一悸,二人不约而同一掌朝前方挥过去。
“啊!”金劲和成墙受疼喊了出来。
“成墙你干嘛打我?”
“你不是也打我了!”
二人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看见的是对方瞪圆的眼珠子。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金劲又拍了成墙一下。
二人这般惊心不定,一惊一乍,全是因内心惶恐,二人恐惧之间,突然发现戴子卓不见了。
“戴师爷呢?”成墙问。
“管他去哪儿了,我看害怕得躲起来了吧!”金劲万分嫌弃道。
成墙四下寻找戴子卓,忽地发现不远处墙边有一团不明物体颤抖着。成墙心中恐惧油然而生,敲了敲金劲,示意他回头。
“成墙你干嘛又打我?”
金劲不解成墙用意,却还是被成墙扭过身去,那一团物体入眼,金劲乍地吓了个魂飞魄散。
“金劲,那是什么呀?不会真的是……”
“别胡说!”
金劲虽然嘴里不承认,心里可是恐惧至极,整个人一软倒在了成墙身上。许相梦恰从后巷换好了衣裳出来,走到那二人身后,一推成墙。
“你们看什么呢?”
金劲二人麻木了双腿,缓缓地转过身,眼前的许相梦,灯笼微光照应,一身白衣,糟乱长发遮掩脸颊两旁,白衣和脸上都画满了红色印记,一副活脱脱的女鬼模样。
“啊!”成墙和金劲二人受惊大喊了出来,“嘭嘭”两声摔在了地上。
“你们别喊了!”
许相梦恐怕二人大喊吵醒百姓,便赶紧放下手中灯笼,一人一掌埋在金劲和成墙脸上,将他们二人的嘴捂上,小声且无奈说道:“是我!”
金劲和成墙二人躺倒地上,命已经吓没了半条,只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眼前的女鬼,终于看出来她是许相梦了。
“大人,原来是你,真吓死我这小命了!”金劲恐惧心未定,喘着大气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胆子也太小了!”
许相梦一脸嫌弃地抱怨完二人便放手,拿起灯笼便看见缩在那边颤抖的戴子卓。
“戴师爷,你在那干嘛呢?”许相梦说着走过去。
许相梦拿灯笼照着戴子卓的脸,这般凉夜,他居然一头大汗,许相梦伸手一推戴子卓,他这才回过神。
“大人,我没事。”戴子卓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许相梦一脸惊疑地注视着戴子卓,她疑惑不过是扮个鬼,他竟能害怕到这个地步,细细一想,戴子卓看到自己这张鬼脸却不像金劲他们吓得大喊大叫,那他该不是怕鬼呀!
许相梦想了片刻,灯笼照在戴子卓脸上,他的紧张恐惧情绪好似缓和不少。
“大人我没事了。”戴子卓擦去额上的汗滴扶墙站了起来。
“真的没事啦?”许相梦问。
“没事了,多谢大人关心。”
一旁的金劲和成墙躺着缓了大半天,可却仍旧死了一样躺在地上,直到许相梦走过来,一个给了他们不轻的一脚。
“快起来啦,这不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