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从屋子里出来,男人压根就没有发现倒挂在屋檐下的顾今夕,他嘴角带着得意的弧度,看起来对陶清逸是势在必得。

但是顾今夕并没有显身,反而继续挂在屋檐下。

果不其然,男人离开没多久,陶清逸的房间里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顾今夕很耳熟。

眯了眯眼,顾今夕暗道,臭小子,果然在这里!

“料事如神。”

“你把砥国公府差点都炸了,这件事可没有压下去。”

“有心人稍加调查一番就会知道。”

慕容瑚的声音平静,是运筹帷幄的淡定。

“只是没想到……”陶清逸的话没说完,显然,他还没有接受。

但是,这都是迟早的事。

平阳侯府看着是没什么权势了,在军队里的老人也早就散了,可是架不住他和砥国公府是姻亲。

只能拖后腿的姻亲也是姻亲,世子、顾二爷、顾三爷都是砥国公的嫡亲姊妹生的。

可以说,两府的关系极深!

本就处于风尖浪口的砥国公府突然出现一声爆炸声,整个京城都被惊动了,怎么会没人调查?

顾今夕虽然压下去了,但是她并没有全部都压下去,故意使人露出一丝马脚。

既不让人怀疑又能安全透露出消息的地方,就是林竹苑的修缮工程。

对外说是顾大小姐看中了这个院子,打算搬出千嶂里住进这里,但是那些工匠都是老工匠,一眼就能看出到底是年久失修还是其他外力造成的。

何况,那么多想要打探消息的人进来,怎么会一个人都没看出来?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陛下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认为,这不过是孩子的打闹,不小心过头了罢了。

陶清逸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看事的公子,他的父亲是平阳侯世子,他是未来的平阳侯世子,不,是未来的平阳伯。

作为平阳侯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他已经不能单纯的将自己沉浸在工艺的世界里,他需要睁眼看世界。

“那么殿下也是……”

“当然。”虽然成长了,可是在不知道司铭昇身份的时候,陶清逸是把司铭昇当做至交的。

至交,是用生命来交往的,而司铭昇出现的时机又是陶清逸迷茫不知前路的时候,一股脑把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司铭昇。

可是现在……

陶清逸再坚强再成长,对待这件事,依旧是无法不敢认清。

他是真的把司铭昇当做朋友,而非是君臣。

慕容瑚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过看着陶清逸痛苦的样子,话到舌尖,转了一个圈,他道,“殿下是真心欣赏你,而非是因为你是平阳侯府的公子。”

因为慕容瑚的这句话,陶清逸狠狠的松了口气。

朋友是朋友,并非是夹裹着其他。

其实他也知道,司铭昇是太子,以后的皇帝陛下,他是平阳侯府的公子,若是有从龙之功,就是爵位不变的平阳侯。

他们是君君臣臣,这是改变不了的,只是现在……他不想变成那样冷漠。

“家里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陶清逸道,“只是今晚的意外,我这几天是没法去观海关了。”

“无妨。”慕容瑚淡声道,“并不急在一时。”

“那边也要准备东西,你现在就随我过去也只是闲得慌。”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过去。”陶清逸却是道,“东西是要安装在战船上的,每一个度量衡都要有定数,要不然去海上的时候,就是重大事件!”

“原本该是我们胜利,因为这个而失败。”

“你有心。”慕容瑚站起来,踱步,道,“今晚我会连夜离开,这件事等我到那边了会通知耿大师。”

“他是这方面的老人,你过去之后,对于这方面有兴趣,可以跟着他学习。”

“我就一门外汉。”陶清逸苦笑摇头道,“只是对火药有兴趣,其他方面是一无所知。”

陶清逸看得清自己,说是特别也不过是那么点罢了,能跟那些老师傅比?

慕容瑚也不说什么,他道,“我给你留了路引。”

“这里面盖着我的私印,你到了之后,就去祥云客栈,他们会告诉我你到观海关。”

“好。”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陶清逸也不交情,拿过路引,仔细放好。

“那位殿下并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是没有完全的办法,就去信到京里,冯丽会把信交给该交给的人。”

“该交给的人?”陶清逸讶异,不解。

在外面听了这么久,顾今夕听到这里面色一冷,也不打算再做梁上君子,跳下来,拍了拍衣裳,道,“何必到时候,不如现在就见面。”

顾今夕的到来,最惊讶的陶清逸,慕容瑚反倒是镇定的很。

“阿夕。”哪里有刚才镇定淡然的运筹帷幄,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得顾今夕顺手拿起一本崭新的书籍,朝慕容瑚的脸扔过去。

慕容瑚避开,书籍就掉在他身后,顾今夕眼一眯,慕容瑚立刻站起来,顾今夕坐下,又是捏肩又是倒茶,就像是顾今夕身边的小跟班。

陶清逸惊讶的张大嘴巴,慕容瑚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再看去,被慕容瑚殷勤伺候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应该在京城砥国公府的顾今夕。

他在顾今夕和慕容瑚身上看来看去,总觉得是天色太晚,他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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