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小巷旁,慕容瑚将顾今夕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微笑道,“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有得忙了。”
“你也是。”顾今夕见慕容瑚的衣襟往里翻了,给整齐道,“于辉的事你也别急,而且陛下心里定然是有了决断,此刻不过是试探你罢了。”
“我知道。”慕容瑚点头,“这次调查我没动那些人,都是在陛下眼里过了明路的景国公府的探子。”
“派去盯着于辉的人,也是我从陛下手里借来的人,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的。”
“还有,宫里没事就不要去了。”
闻言,顾今夕眉头微皱,有些不明道,“此话何解?”
“再过一个月你就知道了。”慕容瑚笑道,“只是到时候阿夕别生我的气。”
挑眉,顾今夕却是道,“看你对不起我的事严不严重。”
慕容瑚吃吃低笑,毫不犹豫道,“我不舍得。”
“我们过几天再见。”
的确是过几天再见,顾今夕和慕容瑚很忙,关于于辉的事似乎到了瓶颈,可是我们的皇帝陛下要确凿的证据。
虽然说他们已经证据确凿了,但是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于辉这样做的黑手还没有找到。
这才章帝到现在都不动于辉的真正目的。
一个能这样正确知道太极宫和东苑之间的距离,一个能这样正确的知道凫山和东苑之间的路程,一个能这样正确的知道从禁卫营调兵过来需要多少的时间。
于辉有能力,但是有能力他当年就不会被少年的蒙梏给排挤下去,这么多年来一直做副统领。
章帝是有私心的,禁卫营是保护他的,他自然要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坐上统领的位置,但是如果他信任的人里面没有能领导禁卫营的,那么他就考虑从禁卫营里选拔出一个。
于辉从一个普通的禁卫爬到副统领这个位置,显然他是一个有能力的。
而蒙梏当时不过十多岁,这样的年纪,哪里能比得上于辉这样的老手?
然而事实是,蒙梏从代统领成为了禁卫营的大统领,一直到现在,位置坐得妥妥的。
而于辉,依旧是副统领,他成为副统领的时间比蒙梏成为大统领的时间还要久。
“姑父。”慕容瑚一进甘露殿,没有行礼没喊吾皇万岁,只一句姑父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孟伟,给瑚儿拿凳子。”
孟伟弯身应下,没一会秀墩就拿来了,但是章帝却是道,“放朕身边。”
作为章帝的身边最得意的人,孟伟没有一点犹豫,但是慕容瑚却是跨出去,拿过孟伟手里的秀墩,嘴角带着笑,是一如既往的fēng_liú,“姑父要同我说话,孟公公,可别觉得姑父不信任你了。”
慕容瑚这话说得有些俏皮,不过以慕容瑚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没什么让人多想的,孟伟笑道,“原来是世子觉得老奴妨碍您和陛下聊天了,得,老奴自个退出去。”
“只不过等会可别喊老奴送茶水进来。”
“哎哟,我的孟公公。”慕容瑚轻手轻脚的放下秀墩,立刻呼天喊地起来,“您该不会出去之后让那些小的也不给我送茶水吧。”
话一落,也不给孟伟回答的机会,立刻转头找章帝诉苦,道,“姑父,我还是先回东宫把殿下的茶水壶子一套带来,再把卓安也捞过来,好歹我还能喝上几口水。”
章帝听着慕容瑚的贫嘴,看着两人像是在针对,可不就是关系好才这样说话,慕容瑚自小在宫里走动,孟伟也算是看着慕容瑚长大的。
“你这嘴是谁都不放过。”章帝挥手,道,“朕准了,不用给瑚儿送水,只给朕送水。”
“老奴领命。”随即对慕容瑚道,“世子别怪罪老奴。”
慕容瑚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打心底里想笑。
当然,孟伟是不可能真的不给慕容瑚送茶水,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孟伟出去又回来,送了茶水之后就出去了。
“姑父喊我来还是为了于辉的事。”
“恩。”章帝也不打机锋,只道,“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慕容瑚在秀墩坐下,又给章帝和自己倒了水,继续道,“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外甥无能,辜负了姑父的信任。”
“和你没有关系。”章帝压了压手,道,“于辉在宫里这么多年,做副统领也有二十多年了,你的年纪还比不上他当禁卫的时间。”
“你查不到是正常的。”
“是姑父体恤外甥才这么说,如果这件事交给其他大人,怕是早就有眉目了。”
“不用自谦。”章帝虽然多心多疑,但是作为皇帝他一直都是合格的,“这件事蒙梏是不行的,你说的其他大人……”
“也就顾廷棠是个人物,但是他自小在九曲关长大,京里算是人生地不熟。”
章帝这么说是在理的,京里是讲究人脉和面子的,顾廷棠的人脉和面子都有,但是调查这事,这些都不够。
顾家远离朝堂太久,久到这么些年是个大臣都想打压顾家,如果不是顾今夕横空出世,顾廷棠突然回来,顾家还不知道要被压到什么地步。
再有就是章帝其实并太信任顾廷棠。
顾家掌着穹关和九曲关,兵力何等强盛,章帝自认自己勉强算是明君,但是心里还是会打鼓,若是顾家要谋反,可真是简单的事。
所以章帝是不可能让顾廷棠在京里所有权谋,给了爵位但是没有实权,可是在兵部又能辖制林赋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