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确有一个眼生的人。”
闻言，慕容瑚当即追问道，“叫什么？”
“这我倒是没有留意，是府里一位幕僚的友人来京，特地来拜访的。”周瑾瑜摇头道，“叔叔和他一次都没见过。”
“不顾我倒是和他打过几次照面，是个博学的人。”
“你等下，我记得匡皙问过他的名字。”
匡皙是周瑾瑜的心腹，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最是信任的人。
没一会，匡皙就进来了，不愧是周瑾瑜的小厮仆人，那一身气质，换上锦衣华服，说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都不为过。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来看望许先生的人叫什么？”
“公子问得是林赋？”匡皙不愧是周瑾瑜最信任的人，他才提了个轮廓，匡皙立刻就知道周瑾瑜说得是谁。
“林赋？”周瑾瑜想了想，抚掌笑道，“对，就是他。”
“他是哪里人？”
“是林州人士，来京里探望亲人，得知许先生也在京中，于是递帖子来拜访。”
“他见过叔叔没？”
“这个小的没有收到消息。”匡皙微微皱眉，道，“不过应该没有见到。”
“林赋林先生这样的才华，二爷要是见到了，一定会秉烛夜谈。”
“你说得不错。”周瑾瑜点头，随即转身问慕容瑚道，“你特地问他，他是什么人？”
果然是发小，一下子就猜出慕容瑚的目的。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你不会大费周章的约我来这里。”目光一转，周瑾瑜指了指窗外，道，“那条鱼是谁的人？”
慕容瑚却是摇头道，“这条鱼是谁的人，很快我们就会知道。”
“至于林赋是谁？”慕容瑚无奈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也在调查他。”
周瑾瑜惊奇道，“难道他不是林州人士？”
“就算飞鸽传书也没那么快。”慕容瑚失笑道，“何况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个人在府上走动。”
“得了，我知道了。”周瑾瑜却是不在意道，“你不顾你家那位的心情，特地约我来喝花酒，这个人肯定十分重要！”
“我会让家里人注意的，不会着了谁的道。”
“不过……”但是话音一转，周瑾瑜压低声音，外面是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屋里却是气氛突凝，“如果是老大小三位周大人有什么想法，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慕容瑚自然是知道周瑾瑜的难处，“不过你放心，老周大人一定早就知道你站队了。”
“他什么都没说，估计是默认了。”
“爷爷？”周瑾瑜欢愉的摇扇子道，“爷爷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过府里的事从来都瞒不过爷爷。”
说着，他毫不在意的指着匡皙道，“这小子的爷爷就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
“我时常和你走动匡皙随侍我左右”摸了摸下巴，周瑾瑜道，“我怎么没想透，老爷子定是知道了。”
“不过他素来没插手小辈的事。”
慕容瑚笑着摇头，哪里是不插手，老周大人是默认了周瑾瑜的择队。
如果老周大人默认了，那么大周大人应该知道了，小周大人呢？
慕容瑚自问。
以前他可以笃定，但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自信了。
皇位是何等的诱惑，从龙之功谁不想要，哪怕是一家子，周瑾瑜也是周家唯一的独苗，但是谁也不能确定一家子里会不会站其他队。
“你且放心。”周瑾瑜知道慕容瑚的多虑，道，“我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慕容瑚沉吟，片刻后道，“我原先不想告诉你，你担心你知道之后不小心露了马脚。”
“后来你说打算求一个外放的缺，我也就熄了这心思。”
“横竖他们是在京里折腾。”
“但是现在他们盯上你家，看来还是得告诉你。”
见着慕容瑚这样郑重其事，周瑾瑜也认真起来，他道，“什么事这样郑重？”
“我怀疑林赋是阿美族的人！”
阿美族，周瑾瑜知道，作为周家唯一的独苗，他知道的事很多，只是不说罢了。
跟了慕容瑚站了太子的队，阿美族的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阿美族竟然盯上了他们家！
“吏部是个好缺。”周瑾瑜认真分析道，“去年陛下大事整顿，说是踢出各国的探子，但是我跟着爷爷的人看过，好几个都是身家清白。”
“偏生太清白了，才让人怀疑。”慕容瑚接着道，“后来追着他们的线索，找到了阿美族的踪迹。”
“我记得这事。”周瑾瑜道，“虽然这事知道的人很小，但是叔叔偶尔会在家里说起。”
“其实他们盯上我家也没什么意外，那次打压的这样狠，他们总得重新部署。”
“三品以下，是由吏部调动升迁。”
“陛下虽然清洗了很多，但是不能保证以后的科举会没有阿美族混上来。”
“你要小心。”慕容瑚叮嘱道，“小周大人的位置十分敏感。”
这里，慕容瑚再一次压低声音，哪怕匡皙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止太子殿下试图拉拢小周大人。”
“你也别忘了，怀王现在还在吏部杵着。”
“我知道。”周瑾瑜应下，之后两人不再说公事，反而说起莺莺燕燕起来，匡皙在屋里伺候着，这两位爷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们伺候自己，还不知道把自己伺候成什么样。
“这里？”
门外忽然响起略微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