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倒是不知道这些事,他现在正在和顾廷棠讨论怎么样才能赶在水溶之前找到水清阳。
实际上,顾廷棠和齐林都是心中有数,水清阳在哪里这件事,他们派人在观海城里寻找不过是做一场戏,究竟是谁入戏,他们怎么会知道?
时间一晃十天就过去一半,可是无论司铭瑞还是水溶都找不到水清阳,这让人气馁,可是为了能在谈判的时候加重自己的筹码,两方人马都卯足了劲要早对方找到水清阳。
可是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国家天性,司铭瑞得到消息的时候水清阳已经到了驿馆,他又不能舔着脸过去看,只能在行宫里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天黑了行宫已经点灯了,光亮把行宫装饰成白天那样,顾今夕在司铭瑞左边坐下。
“瑞表哥在气什么?”
“阿夕啊。”司铭瑞一怔,听到顾今夕的声音他忽然软了眉梢,只是他眉宇间还是带着一丝愁苦。
虽然说早有把握水溶绝对不会狗急跳墙出兵威胁丰莱国,也不在意水清阳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可是终究是在自己手里更为妥帖。
到嘴的肉一下子就飞走了,谁心里不怄气?
司铭瑞的性子好,在朝里也有些声望,愿意和他结交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位爷不太愿意和官员多来往,只是每日办差,然后回宫。
给人一种不温不火的性子,到了现在也生出了一股子气来。
“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想到却出了这一招。”司铭瑞无奈道,“可见我是眼高于顶自以为是了。”
顾今夕原本是来开解下司铭瑞的,以这位三皇子的心机手段,手底下要是多几个谋士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哪怕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也早就有了计策应对,哪里会在这里生闷气。
不过这事原先就是她策划好的,也不能一股脑的告诉司铭瑞,这事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殿下不必生气。
但是曾经的夺权告诉顾今夕,皇家的孩子骨子里血脉里镌刻着无法抹去的怀疑,相信他们的信用她不如相信一条她从小养大的狗。
起码不用担心背后插刀。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夺权的过程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岂是用万劫不复可以形容的?
好在顾今夕早就知道一件事,而她和司铭瑞算是天性上的盟友,有些事不用讲得那么明显。
“瑞表哥烦恼水清阳被水溶找到这件事。”一顿,顾今夕转头看着司铭瑞,道,“表哥倒是不必担心。”
“虽然被水溶的人捷足先登,可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方法。”
“阿夕有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告诉表哥。”顾今夕轻轻一笑,在灯火之中笑意有些朦胧,“瑞表哥只管放下心,想想怎么和水溶谈判,让我国在对外贸易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立于不败之地我不敢夸大。”司铭瑞发现看着顾今夕,他的心情都好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他动了动手但是最后还是没动,他只是看着顾今夕,自信道,“但是水溶也休想踩在我们头上!”
“瑞表哥如此自信,我就不多言了。”对于司铭瑞在外交上的才干,顾今夕是很放心的。
就看这次,明明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面面俱到,哪怕是对阵水溶,这位成名已久的东瞻权势王爷,他也从不落下风。
“齐林是一位能人。”顾今夕没说什么,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司铭瑞安心,何况人和他一起坐着,他的心越发的宁静,好像一切事都不是事,“只可惜他不入朝。”
“齐先生这样的奇人异士,自然是想法与常人不一样。”听了司铭瑞的话,顾今夕不知为何眉心一跳,她顺着司铭瑞的话,又暗中套话,“表哥很看重齐先生?”
“以前不知道齐林,现在知道了,恨不得把这位先生挖过来。”司铭瑞笑说着,“这两次谈判,齐先生给我提了很多建议,我细细思虑过虽然有些不符常情但是放在其他地方可以免去很多力气。”
“可见齐先生对朝局观察入微,若是能得齐先生,我……”大抵是觉得说得露骨了,司铭瑞赶紧止了嘴。
不过司铭瑞也知道顾今夕聪慧非常,寻常人都比不上她三分,故而也没佯作其他姿态,反而坦荡荡的看着顾今夕。
“齐先生不喜官场,表哥也强迫不得他。”顾今夕当做没听见这句话,继续道,“何况二殿下和齐先生在观海关这么长时间,齐先生这样的大才,无论是谁都想招揽到自己麾下。”
顾今夕说得不明意,不过透出的意思也差不多了,而她心里也微微一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是她想不出来。
“阿夕说得对。”司铭瑞倒是没生气,也不介意齐林不选择他,他继续道,“二皇兄都招揽不了齐先生。”
话不多,顾今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没继续和司铭瑞打机锋,反正事到这里就看东瞻国那边有什么动作。
她是不急,穹关和九曲关那边全都安排好了,现在不过等得是观海关的消息。
不论观海关这边的消息是好是坏,穹关和九曲关一定会给天下人一个无与伦比的惊讶。
顾今夕回了自己院子,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
那人在她耳边轻轻咬了口,呢喃道,“阿夕。”
这样充斥着感情的呼唤,除了慕容瑚又能是谁?
“大晚上的,你怎么从海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