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夕并没有在杨府滞留,因为杨老狐狸并没有露出狐狸尾巴,同她说了几句就让她回家了。
走在空荡的大道上,各家府宅门口的守卫一个个精气十足,在路过景国公府时,顾今夕下意识的停了脚步,看着匾额她目光微妙,但是并没有进去。
慢慢的走着,转入小巷顾今夕忽然停住脚步,她淡声道,“这里不会有人来。”
偏墨的紫色看着有些老气,可是穿在这个人身上却自有一身风华,顾今夕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林卿易,眉色不变,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有什么收获?”
“只知道顾小姐想让我知道的事,而顾小姐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顾今夕淡笑道,“看来这次我赢了。”
“可不一定。”林卿易走近道,“还没开始,顾小姐怎么就确定我要输了?”目光微微一转,他却是笑起来,道,“除非你屋里的那个玺印是假的,真的已经被你藏起来。”
“也可能这世上就没有真的玺印。”顾今夕淡然道,“玺印消失一千多年,或许掉入悬崖,或许沉入海底,或许被烈火融化。”
“我相信顾小姐不会做无用的事。”林卿易自信道,“真正的传国玉玺一定在顾小姐手中!”
“哦?”顾今夕挑眉道,“你这样自信。”
林卿易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阴影之中他神色莫辨,道,“我对顾小姐有信心。”
轻笑一声,顾今夕自傲道,“那么我也要对得起你对我的信心。”
千嶂里有多少探子混进来顾今夕心知肚明,因为那些人都是她放进来的,如果他们无法证实她所拥有的传国玉玺是假的,那么她会主动出击让天下人知道她这里的传国玉玺是假的。
至于林卿易咬定她藏着真正的传国玉玺,那就找出来,要不然说什么都是无用。
从小巷出来,太阳的光线已经淡下去,夜晚又是一出好戏,而今晚则是最后的时间。
接二连三的人进入顾今夕的房间,还有一个人在把风。
他们今天看得很清楚,青桃将那枚玺印放在一幅画后面,那副画很特别,看一眼就会记住。
画后面有一个暗格,并没有设机关,他们很快就拿到了放在暗格里的玺印,一行人看到装着玺印的盒子,双眼发亮,为首的人抱着玺印,低声道,“走!”
而在顾今夕的特殊照顾下,他们离开砥国公府没有花费一点力气,至于最后这枚玺印归谁,这可就不好说了。
大概就跟炼蛊一样,只会有一个人活着。
“跟着他们。”风里带着点点温热,黑色的衣裳,从左肩到腰部绣着白色的竹子,腰间灰青色的带着简单的绑着,长发竖起。
“是。”顾拷的声音出现,可是他的人早已跟着那些人离开,千嶂里依旧是那么安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天亮了,从睡眠中醒来的荣城散发着活力,阳光下,百姓劳作开始。
“你说什么!”散朝回来的司铭昇面上一惊,道,“玺印被盗了!”
“是。”一沣低头,不敢抬头看司铭昇,道,“昨晚丑时被盗,现在顾小姐还没发现。”
“还没发现?”司铭昇挑眉冷笑道,“顾今夕要是没发现她就不叫顾今夕了。”
拿过卓安递上的盖碗,司铭昇敛眉思考,殿里安静异常,宫女太监们不敢大喘气,只有盖子碰着杯壁的声音。
“这事定然是在顾丫头的算计之中,让我们的人撤回来。”
“是。”
“瑚儿还是没有消息?”
“……”一沣跪下道,“请主子恕罪,属下还是没有世子的消息。”
自从慕容滕中毒的消息在京里扩散之后观海关就没有传一点消息回来,“孤记得走水路一个多月就会到。”
“是,如果顺水一个月就能达到。”
盖子砸在杯壁上,突然的声音惊得殿里的宫女太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呼吸越发的轻。
“继续找。”
“是。”
一沣作揖后离开殿宇,司铭昇眯着眼看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他忽然道,“下个月开启恩科,你说父皇会不会让老五监考?”
“孤看老三也不错。”
这可是拉拢官员的好机会,想必老五是不会放过的,可是……
司铭昇笑起来,他道,“孤记得任先生还在京中。”
“是。”卓安回答道,“不久前任先生举办了一场画会,许多还在京中的学子都去参加了。”
“孤的五弟也去了。”
“五殿下也去了。”卓安想了想,低声道,“顾小姐也去了。”
“她也去了?”这下司铭昇惊讶了,他坐直身体,道,“她去做什么?”
“顾小姐与杨小姐一起去,顾二公子也在。”
“杨怀素……”司铭昇看着矮桌上放着的一本书,他道,“任先生在京中,这件事还是任先生来主持更好。”
“殿下说得是。”卓安附和道,“任先生少年成名,现在不过二十多就成为大儒,他来支持恩科定然让天下学子安心。”
“而且孤的好五弟还曾经拜访过他,不知道孤的父皇会怎么想。”
卓安不说话,这时候他的主子只需要他听着而不是说话。
“殿下。”安丰作揖道,“崇文馆的几位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
同东宫这样平静的气氛少之又少,比如甘露殿正在处理政事的章帝得知玺印被盗他掰断了一根由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