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依旧阴暗潮湿,一走进去就有一股冷风吹来,夹着刺骨的冷。
这点寒意对顾今夕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危险。
地牢里的守卫早就被孔平安排出去,顾今夕一步步走下去,与上次来不同,这地牢着实是安静。
打开门,顾今夕看着趴在地上不知是装睡还是装死的柳西林道,“说吧。”
就见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顾今夕眼力好,何况地牢里每个房间都开了个小气窗,有光线照进来,也不知道当初孔平是怎么设计这个地牢的。
柳西林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不过那双眼睛倒还是精明。
“我要吃东西,我要喝水。”
“你要见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做好饿死渴死的准备。”顾今夕冷看着柳西林,她自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故而这样残冷的话她认为并没有错和冷酷。
柳西林趴在地上,两颊已经凹陷进去,顾今夕大概能想到这段时间柳西林是怎么样的大喊大叫,然后孔平这个内里黑得不得了的书生用了什么最简单的法子对他。
这句话,才是柳西林现在的七寸、死穴。
趴在地上的人混身抖了抖,他一双眼眸渐渐暗淡下来,吞了吞口水似乎想要滋润喉咙,不过他缺水严重,连尿都没了哪来的口水!
“你想知道什么?”声音沙哑好似刀片慢慢刮着墙面发出的声音,刺耳不已。
“柳芬是怎么嫁进国公府的。”
妹妹……
提到柳芬,柳西林的眼神明显一阵紧缩,顾今夕全都收入眼底,知道这事果然是藏得深。
“当年二爷无意间走到吃六巷,正好看到妹妹在卖豆腐,见妹妹美貌就过来勾搭。”
顾二爷在京里的名声谁不知道,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时我正好从赌坊回来,输了钱打算跟妹妹要钱还债,刚好看到看到妹妹和二爷在我家门口说话。”
“我常年在赌坊,看多了那些金尊玉贵人家的公子。”
“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二爷的身份,只盯着二爷腰间的玉佩。”
“那枚玉佩,少说有五百两银子,我想着只要弄到这枚玉佩起码我这一年的赌债都不用担心了。”
“我走上去和妹妹打招呼,一来二去就和二爷混了起来,而且我妹妹长得正,附近那些小瘪三哪几个不是想晚上摸进我妹子的房间。”
提及柳芬的美貌,柳西林十分得意,也是,如果没有这份美貌也不会有现在的顾二夫人。
顾今夕听着,地牢里的阴风吹来,吹动衣袂,顾今夕的神色还是那样淡漠。
“应该是元和一年的时候,我妹妹一直都没让二爷尝到鲜味于是二爷每天天一亮就来我家,看着妹子卖豆腐。”
“二爷那样尊重的身份,一站在那里就和附近的人不一样。”
“京里从来都不缺富贵公子,可是也不缺没胆色可有色心色胆的流氓。”
“有天早上,妹子天没亮出来摆东西,有一伙人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拉着妹子就往小巷走。”
说到这件事,柳西林的情绪奇怪的平静,就像是和顾今夕一样在听着别人讲故事。
“不过这时间刚好是二爷每天到我家的时间,他听到妹子的呼救声,立刻就冲上去。”
“不愧是砥国公府的二爷,就算是不学无术但这手脚上的功夫一点都不差。”
“后来那群小瘪三们,二爷动了手段让他们老死在牢里,这时候我们才知道二爷并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而是砥国公府的二公子。”
“很快附近就传开了,因此妹子也清净下来,那些来买豆腐的也不再动手动脚。”
“那段时间我输了钱,加上之前欠得钱应该有二百两,他们说我要是不还就抓我妹子买进窑子里卖笑。”
“我一合计,就想让妹子爬上二爷的床,好歹弄些钱先让我把命保住。”
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哥哥。
顾今夕的眼角冷漠依旧,并没有柳西林的话而变化。
“我找了在窑子里的相好,跟她要了助兴的药,以感谢二爷救我妹子的名义请他在家里喝酒。”
“我在他们二人的酒里下了药,当晚二爷就抱着妹子进去屋子。我听着那屋子里传来的动静,算计着早上什么时候人多的时候进去抓奸,到时候一定能拿到更多的钱财。”
“第二天我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不过我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朝我想的那样发展。”
“我从没见过二爷那样凶狠的眼神,妹子看着我全是恨意,而那时候整个吃六巷的人都知道那个豆腐西施为了做少奶奶拿了春|药算计。”
“妹子的名声没了,最关键的是我一分钱都没拿到。”
听到这里,顾今夕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动,这柳西林当真是自私自利,有这样的兄长柳芬的清白迟早是毁在他手里。
“没想到没过多久,国公府的人就来提亲,外面都在传二爷求了老国公三天,说今后不负妹子一定要娶妹子过门。”
“我心里高兴极了,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在跟我招手,一高兴晚上就喝醉了,后来才知道是妹子故意灌醉我,那天晚上我和一头猪一样的女人……”
说到这里,柳西林眼底恨意一闪而过。
顾今夕忽然觉得无语,这兄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并不排除那天晚上柳芬是察觉到了,而且有二叔这样的贵公子每天鞍前马后的跟着,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