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诚公主难产的事,很快就传进了宫里,章帝眉色一沉,只说让皇贵妃负责。

惠皇贵妃赶紧派妇科圣手去宗平侯府,也让杨玫一块过去,可是没多久,怀王府也传来怀王妃银珰公主发动的消息。

不过两位公主情况不同。

银珰公主发动之后只能产道全开,生产本就痛苦,但银珰公主并没有难产的迹象。

顾今夕也知道了这件事,她让青桃把纸条烧掉,道,“妇科圣手本大人当年曾受过姑姑的恩惠,如果他说不行就是不行了。”

“公主她……”青桃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外面下雨了,夹着雪花,飘飘荡荡下来颇有些恢宏的气势。

温度越来越低,没有开着窗但是暖阁里的温度好像受到了影响也慢慢降下来,子书挑起帘子,探了探头,立刻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暖阁的温度就起来了。

天黑了,又亮了,怀王府的银珰公主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不是嫡长孙但是名头非常好,这个皇孙,是章帝的第一个孙子。

一个嫡字站尽了上风,可是一个长字耐人寻味。

但是不管如何,怀王府是抢夺了这个先机,至于在观海关的康王妃,虽然第一个有孕,可生下的是一位郡主。

各家大臣宗亲府里,已经开始有些变味,但太子还在,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气氛不大好,因为安诚公主昨天发动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这样长的时间,加之安诚公主之前因为良妃之事心中抑郁,身体不如银珰公主,再这样下去,恐怕母子都保不住!

杨玫守了一夜,焦急不已,但是她代表着惠皇贵妃,所有情绪都不显。

当接生嬷嬷出来,终于问出那句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宗平侯及夫人脸色一变,祝棱衡双手紧握,目光冷峻,实质一般的目光盯着接生嬷嬷,道,“保大人!”

接生嬷嬷登时汗流浃背,她偷偷看了眼杨玫,看起来好像杨玫的话她才听一样。

见状,杨玫目光一冷,冷笑道,“怎么,驸马的话你没听到?”

“还是等着我回宫向皇贵妃娘娘事无巨细的向娘娘禀告,赐你一杯毒酒?”

宗平侯以及宗平侯夫人老姜毒辣,怎么会看不出这嬷嬷是故意要离间他们和皇贵妃之间的关系。

且不论接生嬷嬷究竟是谁的人,但就眼下的情况,宗平侯开口道,“这个孩子没了,还会有下一个,可是世子妃只有公主一位。”

“嬷嬷,你明白吗?”

“是是是,婢子明白!”接生嬷嬷不敢再说,顶着四巨头的压力回到产房。

安诚公主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参汤不停的进去,还有宫女们手里端着的盆子,进去是清澈的,出来是浑浊鲜红。

祝棱衡焦急不已,屋里为他生儿育女之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并无感情,却隐隐有了亲情,让他选择孩子而让她死亡,他做不到。

可是现实总是令人难看,接生嬷嬷出来,再一次问保大保小时,他们都知道保小孩,小孩会活着,保大人,大人小孩都会死。

陷入了僵局,这个已经不是杨玫可以左右的,而她隐约发现,这里埋着一个坑,不管她做什么选择,都会连累她的主子。

宗平侯夫人和安诚公主婆媳相处不错,听得此言竟是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幸好宗平侯和祝棱衡扶得及时。

“阿弥陀佛。”突然,一个大和尚出现,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门房管家没有告诉主家就放人进来,这等行为当真是该罚。

好在放进来的大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沁阳山送子庙的方丈,圆通大师。

如今的京里,可以不知道大慈悲寺的主持方丈叫什么法号,可是送子庙主持方丈是谁,哪怕是三岁小儿都知道。

“圆通大师!”宗平侯夫人看到圆通大师,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她甩开宗平侯和祝棱衡的手,快步朝圆通大师走去,然后虔诚的跪下,祈求道,“大师是得道高僧,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媳妇!”

“阿弥陀佛。”圆通大师念了佛号,然后隔着衣服虚扶宗平侯夫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夫人无须行此大礼,老衲身为出家人,怎能看着无辜性命死在眼前。”

“大师当真有办法能救信徒的儿媳?”

“阿弥陀佛。”圆通大师又是念了佛号,这才从宽大的僧袍从拿出一包药。

其貌不扬的药,并没有多少高端的放在一个瓷瓶里,只用普通的油纸包着,帮着棉线。

宗平侯夫人有些诧异,但是她极为信任圆通大师,只好奇道,“大师,此药该怎么用?”

祝棱衡和杨玫也时刻关注着,只见圆通大师往前走了几步,越过宗平侯夫人,对杨玫道,“这件事,只能交由女檀越。”

杨玫眼底有着惊讶,她看着圆通大师,又看了看宗平侯、宗平侯夫人以及驸马,想了想,对三位福身道,“今日非常时刻,婢子逾越,还请侯爷、夫人、驸马原谅个。”

杨玫进去大约半个时辰不到,产房里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顿时,整个宗平侯府都陷入了欢喜之中,但随即,他们开始担心安诚公主身体如何。

顾今夕站在院子里,满目是绿色和白色,简单又泾渭分明,她持剑而站,美眸紧闭,是感悟天地还是回忆方才剑招之间是否错误。

明月端着热茶过来,百步之地,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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