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将她的ròu_tǐ和自尊一并戳碎,惨痛到极致,卑贱到极致,还要清醒地去面对和承受。
渐渐地,她清晰地感到了一丝异样。
痛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瘙痒。她困惑地看了一眼陶醉,立刻见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释然的笑意像是和她一起经历了这场磨难。
过了一会儿,连瘙痒的感觉都消失了,月痕惊喜地发现,自己像躺在一团温暖的棉絮上,浑身轻松,仿佛一瞬间脱胎换骨,得到了仙气的灌溉。
陶醉捡起地上的衣服,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慈父般的微笑:“恭喜你,丫头,你已经练成玄元玉虚心法第三层。这可是要花上十几年才能练成的哦?”
月痕惊怔地瞪大眼,攥紧身上的衣服,泪水汹涌流淌,哽咽地叫了一声:“师父……”
“乖!”他揉揉她的脸颊,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块伤疤,声音似隐忍着一丝哀痛,“以后……师父不会再罚你了。因为你的坚强,成功地做到了一个凡人做不到的事。丫头,你是我的骄傲。”
压抑了许久的月痕终于哭出声来,像获得了一个至宝,又惊又喜。
虽说她已经练成了玄元玉虚心法的第三层,但经历了这场惨痛后,身体还很虚弱。
陶醉让她在钉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晚了,他亲手帮她穿上衣服,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虽然这个男人的年纪足够当她的爹了,可未经世事的少女还是紧张的浑身抖了一下,尤其他的手掌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她的小脸终于红成了番茄,死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谁知,陶醉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目光温柔似水,带着深深的宠溺。那是一种不同于情人之间的吻,而是蕴含着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月痕害羞之余,感到十分的困惑。
一个人怎么能变的这么快?刚刚还恨不得把她折磨致死,现在却像个慈父般宠爱着她。这种忽然从地狱飞到天堂的感觉令她惊喜之余,又夹杂着深深的惶恐,唯恐下一刻这个男人再把她无情地扔进油锅里。
返回禅房的这一路,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竟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坐在床畔,陶醉定睛地看着熟睡的少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颊,喟然一声,幽幽叹息。
第二天醒来时,月痕感到浑身如同羽毛般轻盈,刚刚坐起身,便有人风风火火地端着饭菜跑了进来。
陶醉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喜笑颜开地朝她招手:“来来来,丫头吃早餐咯!快来尝尝你师父的手艺,保准一顿让你食味知髓!哈哈哈!快来快来!”
月痕有些拘束地笑了笑,坐在床畔,却不敢过来。经过了一夜,她那种极度恐惧的心理似乎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对眼前这个突然笑的比花还灿烂的男人依旧保持着警惕。
陶醉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走过去,弓着腰赔笑道:“怎么了丫头,不会还在生师父的气吧?”
月痕一怔,身体跟着不由一颤,扑通往地上一跪,猛摇头:“没有没有!徒儿不敢!”
陶醉无奈地摇摇头,扶着她坐到桌前,声音温和的仿佛温泉潺潺流淌:“好了,师父都说过不会再罚你。以后你就是师父的宝贝徒儿,师父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舍得让你下跪?来,吃早餐。”
月痕半信半疑地偷偷瞄了他一眼,像一只惊弓之鸟,拿起汤勺的动作极其缓慢小心,手颤巍巍地捧着一碗香气四溢的莲子粥,艰难地舀了一口,泪水已经无声滚落。
陶醉看在眼里,眸中始终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伸手抚摸她的头,轻声道:“乖,不哭。一会儿师父带你出去散散心,顺便教你练习法术,好不好啊?”
月痕终于忍不住,含泪问了一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师父为什么一会儿罚我,一会儿又对我这么好?我……我好害怕……”月痕低着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抽泣着。
陶醉笑眯眯地捏捏她的小脸,“这个问题呢,等你把粥和这些点心全都吃完了,师父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可……可是我还没洗脸。”
“洗什么脸啊?吃完再洗!快吃快吃,再不吃可就凉了!”陶醉见这丫头动作笨拙,干脆把碗夺了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她,“你呀!还是不肯相信师父!不过不着急,今天呢,师父一定会让你玩的开开心心,把昨天的苦难全都抛到脑后!”
月痕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一边张口吃着他亲手喂的粘粥,一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直到他温暖的手掌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四目相对的霎那,他真挚饱含着怜惜的目光终于令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一碗粥吃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是月痕来到苍篱山之后,尝到的最可口的一餐。
脸上的泪痕刚刚抹干净,陶醉又拉着她来到太清宫的正殿,上次带回来的一麻袋的宝贝这会儿还散落在元始天尊的画像上。
他蹲下来把大大小小的宝贝又塞回了麻袋里,重新将元始天尊的画像挂好,捡起地上一条白裙子,随手就扔给了月痕。
“丫头,这条裙子送你了!”
“这……”月痕傻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拎着麻袋走来的陶醉,“师父,你拿那么多宝贝去哪儿啊?”
“什么宝贝啊?一堆垃圾!我准备把它扔到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