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动半分,直到怀中女子幽幽转醒。
他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道:“月儿,你醒了。”
司马如月先是茫然地揉了揉眼睛,紧接着动作一顿,睁大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回头惊恐地瞪着他。
行云坐起身来,身上的xiè_yī凌乱地散开着,古铜色的胸膛暴露无遗。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淡云步!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司马如月顿时乱了方寸,抱着胸警惕瞪着他。
“呃……”行云左右瞧了瞧,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月儿,这是我的床啊。”
“你的床?”司马如月环顾四周,吓呆了,“我……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没等行云开口,她伸手直指他,怒斥:“你这个卑鄙小人昨晚对我做了些什么?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你说话!说话呀!”
这样的问题,行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何况这种话应该他问她才对。
大半夜闯入他的卧房,对着他一顿狂揍,又是哭又是闹,一觉睡到大天亮又蛮不讲理得一阵撒野,真真是让人头痛。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信不信我把你关进地牢再虐你个半死?你说话呀!”
行云无奈,只好低头苦笑一声:“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耳边顿时响起一阵惊雷,司马如月震惊地瞪大眼,一口气像被什么堵着,好半天才从鼻孔里艰难地喷出来,随即,她一脚踹了过去,怒喊:“滚!你给我滚!滚哪!”
行云被迫下了床,本想再认真地解释一番,岂料司马如月慌不择路爬了下来,狼狈不堪地冲了出去。
下意识裹紧上衣,他不禁失笑,心中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
很不幸的,院子里的一棵参天大树遭到了史无前例的鞭笞,那一刻,司马如月只当它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一鞭又一鞭抽上去,这才心里痛快一点。
甫一抬眸,但见花浅幽推着司马锐从不远处的林荫小道缓缓走来。
她忙收了长鞭,稳住情绪,笑容可掬迎了上去:“爹,你今天的气色又好了很多!”
司马锐已经能朝着她点头微笑,看上去心情很佳,这自然也令花浅幽心情开朗。
“是啊!今天我和你爹也聊了很多,他的字迹越来越工整,不过我怕他太累了,就陪他出来走走,看看风景。”
“风间紫果然不愧为赤手神医,看着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真是太好了!”司马如月很快忘了不愉快的事,握着司马锐的手开怀大笑,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不过最近我要去办件事,还得继续劳烦幽姨照顾我爹。”
花浅幽微微一笑,对她而言,能留在司马锐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实在是太幸福的事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如月点点头。
临行前,她徘徊在淡云步的房门外,竟然没有勇气推门而入,直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瘦的脸庞,此刻却洋溢着暖阳般的微笑,温和地对她说了一声:“月儿,你来了。”
还是那样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可如今听来,竟比甜言蜜语还令人心动。
如月怔了怔,突然皱眉:“你的眼睛……”
他的眼神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怪不得这句话传来耳边多了奇妙的感觉,难道?
他莞尔一笑,坦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从昨晚开始就能看见东西了。”
也许是眼泪流得太多了吧!早知如此他就该好好大哭一场!
“什么?昨晚?”这不禁令她想起早上无比窘迫的一幕,顿时小脸一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让开道,笑言:“进屋说吧。”
司马如月佯装平静,大跨步走了进去。
她坐在桌旁,看着他立在一边认真地为自己斟茶,那讨好又略显畏惧的样子还真像个名副其实的男宠。
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她不禁噗嗤一笑:“淡云步,你这人倒是挺能忍辱负重的,之前被我虐的半死,居然还能装的这么像。你是不是以为讨好了我,我就会放了你?呵!真是可笑!”
他却淡淡一笑,语出惊人:“我不想离开你,如果非走不可,我也会带你一起走。”
“噗~”刚呷了一口茶水,如月就忍不住喷了出来,心情甚好的她不禁开怀大笑,可笑着笑着,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行云苦笑,女人变起脸来真是比翻书还快。
“笑什么笑?你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吗?淡云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昨晚发生过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她瞪他,口气依旧恶劣。
他只好敛了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相信我。不过,我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你对我的心意?”她愈发觉得好笑。
“是。”他认真凝视着她,表情郑重,“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一直糊里糊涂,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记得你的上一世,曾经那个令我最害怕的女人,所以我没有办法面对你。直到清醒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一切不过都是欲魔的诅咒,我们谁都没有错。就算你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