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织梦……”
一路穿过走廊,行云四处碰壁,茫然间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能摸索着尽量不再摔倒。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的司马如月感到十分疑惑:织梦?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喊着织梦?织梦是谁?
来不及细想,眼见那杜绝城远远从走廊尽头奔来,口中还在呼唤着:“公子!淡公子!云……云哥!”
司马如月不禁嗤笑一声:好你个杜绝城!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看来我不得不把他抓回去好好拷问一番!看看这个织梦究竟何许人也!
心念一动,她即刻出手,在杜绝城接近行云之前,一缕寒光飞掠而去,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杜绝城愣在原地,惊恐地四下张望,可周围除了正在修剪枝叶的侍女外,再无其它人。
真是怪事!
而不过短短瞬间,行云已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空气不像方才清新恬淡,而是有一股阴森诡异的味道,即便眼睛看不见,但感觉出来的气氛,分明充满了浓烈的杀气。
“怎么样?做瞎子的滋味如何呀?”
陡然间,一个清亮透着戏谑的声音传到耳边,一双白靴缓缓走近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节奏,仿佛怀里猛然跳动的心脏,随着她脚步一顿,他的心蓦然被提了起来,尚未及开口,只听她漫不经心道:“真遗憾!不能让你亲眼看看苍篱山数千人惨死的样子,还有那个总是护着你的老妖婆!你还不知道吧,她是自断经脉而死的,只是为了不让我找到你!可是她太自以为是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最后你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行云伸手触摸到背后的墙壁,他倚着墙壁缓缓站起来,却淡淡一笑,仿佛她刚刚所说的话一句也没听到,婉言:“好久不见!”
“是啊!”司马如月恶狠狠瞪他,心里没来由堵得慌,吼道,“没想到吧!我不但还活着!还把那些该死的不该死灭得干干净净!就剩你了淡云步!”
她冷笑,狠厉的口吻像把刀刮在他的心上:“呵,放心!到了这儿,短时间内你还不会死,我也没打算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我会让你尝遍这里几百套刑具,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行云依旧笑着,如画般的眉目间多了一丝惆怅,他道:“你早就找到我了,为何等到现在?”
“没错!我本来是打算先利用你找到九金舍利!可欲魔他自己都不着急我急什么?何况没有了你,那九金舍利未必能起到作用。”
行云一听,不禁困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知道我是谁?”
“和魔界交道打得久了,略知一二。”司马如月冷言冷语,面露一丝讽刺,“据说你还是什么行云殿下转世!呵!可惜呀!你现在连条狗都不如!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奴隶!”
行云幽幽一叹:“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你可否知道……”
“其它括你口口声声念着的那个织梦!”她违心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透着冷酷无情,“如今你在我手上,千万别想着自我了断!若你敢死,我定将你的爱徒碎尸万段,再加上那个女人的头,配上一壶好酒正好祭奠你的亡魂!”
静静听完她字字如刀的话,行云已无力再解释什么。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杀他。
难道折磨他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吗?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呢?
“你笑什么?”她冷喝,久别后的第一次相见,他淡然的态度竟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而他淡漠的语气中却多了些意料之外的情愫:“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笑,明明双目失明,却仿佛看见了一幅最美的画面:“如果可以自私一些,我真想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去管,生也好死也罢,都要在一起。”
她心头一怔,突然冷冷笑了:“想不到几月不见,你这苍篱掌门也学会说花言巧语了?哼!你以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会放过你吗?”
他慢条斯理地坐回地面,垂眸黯然:“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无妨,该来的都来吧,无论什么样的酷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你……”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坦然之态,司马如月犹豫了。
“怎么?”他轻笑,表情如同寒暄般轻松,“你还没有想好先用什么刑具来惩罚我吗?”
她突然呼吸急促,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恶狠狠道:“淡云步!你想以柔克刚吗?告诉你!做梦!既然你这么想尝尝被虐待的滋味!那我就成全你!”
他惨然笑着,伸手尚未及抚上胸前她冰凉颤抖的手,已被重重推到在地。
“来人哪!大刑伺候!”
一声厉喝,死寂的牢房内陡然亮起了壁灯。淡云步心头一惊,是幻觉吗?为何双目失明的他也会感觉眼前有光芒晃过?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瘦弱的身体已被人用粗重的铁链拴住,双膝被迫跪在密密麻麻的铁钉上,一股钻心的疼令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惜还没完,紧接着肩锁骨陡然一阵奇痛,竟有两把奇形怪状的利器洞穿了肩骨,将他牢牢锁定在墙上,只要是细微的动弹都能感受到剐骨割肉的疼。
“啊……”禁不住一声惨吟,行云疼得浑身颤栗,已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滋味如何?”司马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