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只知道利用别人的善心不劳而获,现在居然做起贼来了!”
“是啊!我看他们一定是从外地来的!一直赖着不走,真是不知廉耻!”
……
周围人声鼎沸,石楚楚却充耳不闻,着急查看行云的伤势,急得口不择言:“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我才刚离开一会儿你就……唉!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呀!喂喂!你别死啊!不过被烫了一下,就这么死了多丢人哪!喂!喂你醒醒啊?”
卖包子的老大汉在一旁嚎啕大哭:“啊啊啊啊……我刚出炉的热包子啊!你们……我今天非告你们到衙门不可!”
斩柔首当其冲钻进了人群内,见地上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蓬头垢面,胡须邋遢,两只暴露在外的手臂被烫得红红的,此刻他缓缓睁开眼睛,习惯地用手在面前摸索着,口中喃喃:“楚楚,楚楚……”
“我在这儿!”石楚楚一把抓住他盲目挥舞的手,也不再絮絮叨叨,无奈叹了一声,扶起他,“没死就好!我们回家吧!”
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风间斩柔心中莫名一疼,刚想上前,那卖包子的大汉已面目狰狞地拦住了他们:“怎么?闹了这么大的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叔叔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爹都被烫成这样了,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肉包汉子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废话,捡起地上的拐杖就朝行云的头挥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迅捷地抓住了拐杖,肉包汉子一愣,但闻那手的主人厉声道:“为了几笼包子视人命如草芥,看来阁下是不想在这凤凰镇混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晕眩的行云顿时清醒过来,双腿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肉包汉子咬牙切齿,正想反驳时,唐千峰急赤白脸地冲了进来,上下打量了行云一番,情急之下泪光盈然:“师父?!”
这一声呼唤,顷刻令喧嚣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傍晚,唐府。
大厅的红木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石楚楚口水涔涔,她搓了搓脏兮兮的小手,抬头看了一眼倚在内室门口的斩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我现在不饿,还是等我爹出来一起吃吧……”
“我叫你吃了吗?”斩柔嫌恶地瞄了她一眼,冷嘲,“真是好笑!一个小叫花子还口口声声管他叫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小丫头丝毫不以为然:“知道啊!不就是苍篱山的掌门吗?我堂姐还是他的大徒弟呢!再说我也没把他当爹,完全是为了生计!要没有我,他早就病死饿死啦!”
“呵!”斩柔挑眉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唐千峰从门内探出脑袋,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点声,我师父需要清静!还有那小孩!说你呢!赶紧吃饱了走人啊!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石楚楚委屈地撇了嘴:“原来你们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想赶我走啊?”
“不然呢?这里可是唐府!里面躺着的可是本少爷的师父!让你吃顿这么丰盛的晚餐已经不错了!你这小屁孩可别得寸进尺啊?”
“你才小屁孩!哼!”石楚楚狠狠一跺脚,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嘿?这丫头还挺刚烈!”唐千峰上前看着石楚楚离去的瘦小背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斩柔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小小年纪这般胆量,长大以后怕是不简单呢!”
“是吗?不就一黄毛丫头?”
“行了!你师父怎么样?醒了没有?”
“你还说呢!他好面子不肯认咱,咱就好好哄嘛!动不动就把他打晕!我师父浑身都是伤,再被你这么一打,短时间内还醒得了?”
斩柔恼羞成怒:“当时情况紧急,不把他弄走难道还要闹到官府来收场吗?都这样了还逞强,该打!”
唐千峰指着她的鼻子,痛心疾首:“最毒妇人心!”
“唐――千――峰!”斩柔怒吼,双手叉腰,目光狠狠逼视他,“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我可是你未来的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