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
“拜托了,师兄!”折扇一合抱拳行揖,玄墨诚挚望着他,笑容依旧灿烂。
四目相对,赵文斌笃定点头:“师弟放心,我赵某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说罢,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阿瑾一时有些迷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奇怪,爹和那只虎妖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
岂料话音刚落,一个冷厉的声音传到耳畔:“整天吵着要当师姐的是你,欺负人家的又是你!恶人先告状的还是你!阿瑾,你什么才能长大?”
赵阿瑾嘟着一张粉唇:“人家就是讨厌那个死赵猛嘛!名字难听人长的又丑!哼!”
赵文斌无奈摇头,正愁找不到话语反驳时,门外传来柔悦的声音:“从小到大只要是你心里喜欢的,嘴巴却像长了刀子似的,总要数落的一文不值才罢休!”
伴着一声温柔轻笑,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步履轻盈走了进来,上前就把赵阿瑾拉到身边,略显不悦道:“你这丫头,为了一个赵猛就在这里顶撞爹爹!还不快向爹爹认错?”
赵阿瑾不清不愿地哼了一声,瞥见赵文斌愈发冷沉的脸色,无可奈何道:“好嘛!算我错好了!不过那个死蚱蜢……”
“还有完没完了?”赵文斌本来就有些心烦气燥,见她如此不依不饶,顿时火冒三丈,吓得阿瑾连退数步。
叶婉晴见此情形,心下一慌,忙上前稳住他,回头对着女儿佯怒:“死丫头!还不赶紧退下?”
赵阿瑾眼见情形略有些复杂,也不再多嘴,警惕地退了出去。
这厢赵文斌很是恼火,坐下来端起茶杯当酒似的一饮而尽,随手就要摔出去,还好叶婉晴眼疾手快,抚住他的手背,摇头道:“别这样,会把孩子们吓坏的。”
僵硬的五指缓缓攥成拳,他不说话,可脸上复杂的神情已然昭示了一切。
叶婉晴忽觉得心头一阵冰凉,茫然靠坐下来,六神无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惚又回到了幻剑山庄:他风尘仆仆归来,带着满身伤痕,却告诉她,那是因为他犯下了滔天大错,是他咎由自取,为了偿还欠下的孽债,从那时候起,他就决定以命相抵。
而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吗?
“婉晴……”
身体忍不住颤抖,叶婉晴捏紧了拳头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却没有想到,他温柔的一声呼唤,顷刻令她泪如泉涌。
“对不起。”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肌肤的冰冷,心陡然一痛,欲言又止,“明晚亥时,我……”
“我知道。”叶婉晴平静道,抬眸对他微微一笑,“从你决定回苍篱山,我就知道这一天快了。没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
淡淡一句话却令这个向来在人前傲娇的男人哽咽了,双手裹着她纤细的柔荑,连声音都在颤抖:“婉晴……”
叶婉晴浅笑嫣然,伸手安抚他:“你和十弟再商商量量,我去找师兄和师姐,掌门的生死关乎天下安危,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战胜天劫。”
赵文斌摇头叹息:“只怕是……在劫难逃啊!”
“不!”她目光坚定,毫不犹豫,“我们会成功的,一定会!”
从她一双美丽的眼睛中,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情不自禁淡然微笑,伸手将她揽入怀抱,只幽幽叹了一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听着“风间飞翼”的讲述,淡云步渐渐从惊愕转变成诡异的冷漠,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女子,漠然无言。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她咬牙切齿,冷笑,“那个无情戏虽然杀了我,可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女人的魂魄如今已被我禁锢在了黑暗结界,我白麒麟就算被毁了尸身依然还活着,活在他最爱女人的体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令他崩溃,呵呵……”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拥有法力!哼,不过还好,有了这一身绝世武功,再加上这副皮囊在无情戏心中的地位,想要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一想到这儿,白麒麟就大快人心,可看到淡云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免有些疑惑,“殿下,你怎么了?”
他转头,瞥向窗外一处被积雪压垮的枝干,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苍白的世界多了些色彩,反而变得难看了。”
白麒麟有些不明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他回头专注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动声色,口吻却是坚决的命令:“不要伤害他们。”
“他们?”白麒麟下意识低头看去,脸色蓦地一变,局促间吞吞吐吐起来,“殿下,我……”
“她和孩子都是无辜的。”淡云步再次提醒,冷沉的眸子露出警告。
看着他冷峻的神色,白麒麟莫名感到一阵羞赧,虽说这腹中胎儿并非自己所育,可面对着心爱的他,还是有些无地自容,低头嗫嚅了一句:“是,殿下。”
几乎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谁?”
闻言,白麒麟冷不防一怔,迅速敛容露出淡淡微笑,起身对着走进来的东方玄墨礼貌颔首:“东方先生,别来无恙。”
他稍稍愣怔了一下,眼角瞥到已从床上坐起来的淡云步,随口应了一句:“原来是风间姑娘。”
“风间飞翼”面上语笑嫣然,心里却满满的戏谑,真看不出来,这个一向令自己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