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饭,姑娘莫要嫌弃。”
“怎么会呢?夫人你对我一个陌生人都这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羲和看着她激动的神情,心中一片宽慰:孩子,要不是你不辞辛劳一路将云儿背下山来,我那可怜的儿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不过还好,我这个做娘的这次总算没有错过……
石敏见她突然失神地望着里屋的房门,不禁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累着了?”
羲和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温柔浅笑:“没有,只是看着那位公子,想起了我早逝的儿子,他也那样俊朗,那样年轻。”
心知触到了她的伤心事,石敏自责地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啊,夫人……”
“没事,都过去了,你快趁热把粥喝了。”
“嗯!”重重点头,石敏也不再多想,赶紧埋头填饱肚子。
片刻,里屋的门突然开了,淡云步缓缓走了出来,一下子怔住了厅堂内的二人。
“师叔?”果断放下筷子,石敏迅速离开座位,拦在羲和之前扶住他,“师叔,您醒了?好点没有啊?”
淡云步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复又将目光落到对面的妇人身上,莫名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萦绕心头,尤其看着那双仿佛蕴着万千情绪的眸子,他不由得心一恸,眼中情不自禁辗转出泪光。
羲和勾唇温柔一笑,掩去眸底哀伤,指着身旁的椅子道:“公子醒了,快坐下来喝碗粥暖暖身子。”
他不语,目不转睛注视着她,一不小心,眸中的泪光幽幽滚落,心一惊,他方才醒悟,礼貌地朝她行了一礼。
一旁的石敏急忙介绍:“师叔,这位是羲和大夫,昨晚就是她救了你,一直照顾你到天亮呢!”
闻言,淡云步面露感激,微笑着又朝她恭敬地俯了俯身,轻声道:“多谢。”
羲和隐忍住悲伤的泪水,摇头失笑:“瞧这孩子拘束的,还不如这位姑娘大方呢!快快快!坐下来喝粥!”
二人这才相继坐到椅子上,各端了碗白粥,咬着馒头,气氛说不出来的宁和,其乐融融。
这一日,阳光明媚,屋外的白雪开始慢慢消融,空气中透着冷冽。
淡云步刚走到门口,身后立刻有人为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回眸时,正对上羲和溢满笑意的水眸。
他淡笑,微微颔首,语含谦恭:“夫人。”
“不必客气,我看你我甚是有缘,若是不嫌弃,认我做个干娘如何?”
闻言,淡云步愕然,望着她的双眸一下子耀出了星光般璀璨,不由自主点头。
院子里,石敏一边晾着衣服,一边面含笑容凝视着彼此相望的二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站在面前的就是一对亲生母子,那眉宇间的淡雅气质,竟是出奇的相似。
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普照着四合院每个角落,仿佛有种阳春三月的错觉。当然,这一切都是太阳神战隐刻意的。
高挂在蓝天之上,他俯视着院中相谈甚欢的母子,心情一片欢愉。可一回想弟弟之前所受的苦,他又忍不住哀伤起来。
对不起,行云,哥哥没能及时来救你。唉……只怪这天下之大,哥哥真的顾及不过来啊!还好你没事,还让母亲救了,真是太好了!
战隐正失神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柔悦的声音:“喂!你这大火球!想什么呢?”
一头的红发差点根根竖起,战隐羞恼望向来者,当触及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时,燃着浓浓烈焰的眸子情不自禁柔和下来,面露惊喜:“倾心?你怎么来了?”
敖倾心瞪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捋着肩上的秀发,漫不经心道:“来看看你这个万年大白痴啊!”
战隐不高兴地皱起眉,像个孩子似的嘟囔道:“你怎么不是叫我大火球就是大白痴啊?我……我又那么大吗?”
倾心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好好!你是小火球小白痴行了吧?喂!我问你啊,你娘那么疼你弟弟,你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醋?”战隐故作无知孩童,憨憨一笑,“你瞧我这么忙,哪有空去买醋啊?”
“哼!”敖倾心傲慢地白他一眼,“你这火球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要是我父王母后这样,我一定醋淹东海!”
“哈哈!”战隐乐不可支,“好啊好啊!到时候敖广叔叔又得求共公治水了!你又闯了一大祸!”
“去!”没好气甩他一个白眼,敖倾心嘟着嘴巴表示很不开心。
战隐连忙止了笑,认真说道:“这个醋嘛!还是不要乱吃的好!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吃醋,你说我母亲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好歹也是个太阳,和行云这么好的相处机会也不舍得上来换我下去,他虽是她儿子,可也是我弟弟啊!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存心招我妒忌啊!受不了!”
“呃……”敖倾心有些无语地愣了愣,呵呵笑道,“原来,你吃的是这种醋啊?”
战隐茫然看她:“还有其他口味的醋吗?”
倾心连忙摆手,灵动的双眸神秘一转,成功岔开话题:“喂!你听说了吗?我雪宸哥哥回来了!”
“哦?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我父王和几位叔叔亲眼看到的!只不过……”敖倾心说着不由得面露担忧,“他现在的处境好像很危险,听心姐姐知道后不顾父王阻拦说什么也要下去保护他!喂!火球,你说我要不要也过去帮她?”
“不行!”战隐果断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