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大殿的门缓缓开了,璀璨的阳光立刻如水般流泻而入,慢慢照亮了白色墙壁下的身体。
只见他静静地靠坐着,安详地闭着双眼,龙吟剑直直地戳入心脏,反射着日光耀眼的辉芒,在一片血色中,他唇角的微笑如梦似幻……
对着展开的竹简,东方玄墨沉默了良久,直到桌对面的两只小妖开始大眼瞪小眼,表示十分无聊时,他才幽幽地开了口。
“皇上要封我为摄政王,辅佐未来的小皇帝……”
侯粗一听,兴奋地跳上椅子,贼眯笑道:“哎呀老大!您这不是又要升官了?可喜可贺呀!”
“喜你个猴头!”东方玄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竹简,忧心忡忡,“这官升不升倒无所谓,关键是……”
见他欲言又止,侯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开口,那厢朱细扭着肥腰走过来,粗声粗气道:“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有你就说出来嘛!虽然我很笨帮不了什么忙,但是猴哥可以帮你嘛!”
“去!”侯粗不爽地朝他一甩袖,咬牙道,“你这死猪头就不能说点好话吗?老大他法力高强,怎么会有事呢?”
朱细委屈地撇撇嘴,拉着东方玄墨的衣袖,满口哭腔:“老大,您倒是把话说明白嘛!”
无可奈何长叹一声,东方玄墨拍拍朱细的肥爪,笑着安慰:“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活着回来见你们。”
此话一出,侯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忙凑上前追问:“老大您这话嘛意思啊?什么叫活着回来见我们?老大你,你要去哪里啊?”
在二妖震惊的目光下,东方玄墨坦然道出真相:“如果我记得没错,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回苍篱山一趟,然后做一件事,这件事十分危险,有可能会让我丧命。不过自从那个老神仙间接帮我治愈了旧伤后,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潜心修炼,我已将玄元玉虚心法炼至第十九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抓紧修炼,只有达到顶层,才有活命的希望。”
二妖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侯粗面色凝重,严肃问道:“这么危险,老大究竟要做什么事啊?”
朱细忍不住插嘴:“是啊老大,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
他轻叹,无奈摇头:“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解释,现在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有要事相托。”
“我说老大,咱仨谁跟谁啊?有话你就直说!”侯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扬言。
那厢朱细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对啊!只要是老大吩咐的,就是要我猪头上刀山下火海都无二话!”
东方玄墨欣慰地点点头,“傻猪,没那么严重,你们只需要留在这里,由猴子变成我的模样瞒天过海就行了。”
“啊?”侯粗大叫,小脸立马垮了下去,“老大,这……这不太好吧?万一长公主她,她……”说着脸色绯红,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东方玄墨戏谑一笑:“你那么精明,难道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
“可是……”侯粗涨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说道,“可那长公主万一对我那啥,我……我咋办呢?”
不等东方玄墨回应,朱细的肥爪对着他的天灵盖狠狠一拍,破天荒地严厉说道:“猴哥你放心,我会变成美人时刻粘着你的!”
“啥?”侯粗眼冒金星,差点栽晕过去。
东方玄墨忖思一番,笑道:“还是小猪聪明,这么一来,璃儿自然会生气,便不会再缠着你了。”
侯粗一掌拍上桌,表示不能接受:“老大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说我一猴子,变成你的模样骗骗那些大臣倒还绰绰有余!想骗长公主?得了吧!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忘了上回你受重伤?不就是长公主让我变成你的样子去对付佟家的吗?她对我太了解了,随便动动手指就露馅儿的老大!”
东方玄墨皱眉想了想,觉得有理,抬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朱细,道:“那你们就把角色换换,让小猪……”
不等他把话说完,侯粗又叫了起来:“那更不成啊老大!这死猪头那么笨,又那么懦弱,怎么震慑朝堂?还摄政王呢!别到时候被几个大臣吓的魂都没了!”
朱细听了,难过地撇撇嘴,无言以对。
东方玄墨愈发感到纠结,正冥思苦想不知如何安排之际,宫中突然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奇怪!南宫琦的死期竟然提前了七天……
这一日,蓝澄澄的天空干净的犹如一汪碧水,白鹤鸣翔天际,浮云浅淡。
然而,皇宫内却是钟鸣阵阵,哭声一片,到处素幔飞扬,白旗飘舞。文臣武将和后妃宫娥纷纷匍匐在大殿里,哀嚎痛哭此起彼伏。
东方玄墨赶到时,只见南宫琦安静地躺在软塌上,床边坐着两鬓花白的太皇太后,老人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伤心哭诉:“孙儿啊……我苦命的孙儿……”
他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南宫璃的身影,于是穿过跪了一地的嫔妃,面色沉重地来到近前。
太皇太后悲痛地看了他一眼,掩面哭泣,声音脆弱无助:“我可怜的孙儿呀……”
东方玄墨长叹一声,缓缓跪了下来:“微臣来迟,请太皇太后降罪!”
老太太鄙夷地轻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冷冷道:“人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