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墨被她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声“爹”,惊的猛咽了一口唾沫,脸色一青,忙推开她,好声好气地说:“娃娃乖啦!你爹一会儿就来了,喜酒还没喝,他不会走的!”
三妖面面相觑,直接闪到一旁看戏。
娃娃委屈地扁着嘴,拽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放,一边捧着他的大红袖子擦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他不是我爹……娘都要嫁给你了……你不就是我的后爹吗?爹,你快去救救娘亲啊!爹……”
明知这娃娃头脑不清醒,东方玄墨还是被她一声声饱含委屈的“爹”感动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安慰道:“知道了知道了!娃娃不哭了哈!一会儿等客人们来了,爹自然会把你娘接来的!你看你看,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那谁!猴子说你呢!带我宝贝女儿洗把脸去!快!”
“哎!”侯粗像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任务,急忙贼兮兮地凑了上来,满脸讨好地牵住娃娃的小手,连拖带拽地带着她撤离了此地。
看了半天的朱细惊的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郁闷的东方玄墨,小声道:“老大,难道这娃以后都要管你叫爹吗?”
他叹了口气,扬起玉骨折扇,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看璃儿的样子好像挺喜欢她的。而且她现在又管我叫爹,也算是认同我了吧。”
那厢蒙太郎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也不发表意见,气的东方玄墨一脚踹过去。
“什么意思啊你?跟小瑶一样看不起我是吧?我告诉你……”玄墨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对了,怎么就你们三个?小瑶呢?跑哪儿去了?”
朱细挠了挠肥腮,认真地回答:“不知道啊老大,会不会是因为你要成亲了,她心里难过,就去找别的……男人了……”说着还刻意地瞄了一眼表情阴郁的蒙太郎。
没想到这家伙表现的极其淡定,刚刚还扬言要出去溜溜的,这会儿干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可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中隐约流露出来的不悦,还是被东方玄墨迅速地捕捉到了。
看来,这只老狼冷酷的心开始有变化了……
没过多久,安王府雄伟的大门口便开始人头攒动。王侯将相、商贾贵胄、地方城主以至于朝廷大小官吏,纷纷正装打扮带着贺礼鱼贯而入,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场面可谓是热闹无比。
远远的,一群百姓亦步亦趋地走来,手里各自捧着精挑细选的礼品,却在离王府大门数十丈的地方外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再向前挪一步。
站在前排的某妇人大着胆子第一个开口:“你们说,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安王会不会看不起我们啊?”
某大爷抚须沉吟道:“我们安亲王宅心仁厚,时常微服体察民情,像他这样随和的好官,怎么会看不起百姓呢?”
某小伙意气风发道:“刘大爷说的对!安王可是小爷我立志要拜师的偶像!那些个狗官看不起咱还说的过去,我安王殿下怎么可能呢?”
另一中年汉子一锤定音:“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向安王和长公主祝贺呀!”
话音刚落,众百姓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庞大的队伍立刻朝着安王府大门蜂拥而去,场面之壮观,惊的门口小将小兵目瞪口呆。
还是赵勇临危不乱,大跨步向前,手中长矛一挥,挡住众人去路的同时,朗声放下狠话:“都给老子听着!我们王爷说了!今天谁没带礼物,谁就可以进!其余的,都滚回家把礼物放好再来!否则!我安王府一律不欢迎!听清楚没有?听清楚了?还不行动?”
“动”字的尾音刚落,众人不约而同转身,七零八散地往自家跑去。
赵勇捏了捏鼻子,得意忘形地吹了声口哨,激动地一拍掌:“王爷教的话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
后头不知哪个不怕死的小兵激情勃勃地大喊了一声:“安王万岁!”
声一起,一群看门的兵将顿时热开了锅,肆意地大喊起来:“安王万岁!安王万岁!安……”
“皇上驾到——”
一声冗长的尖细嗓音传来时,众兵陡然惊呆在了原地,直到一袭明黄龙袍的南宫琦牵着雍容华贵的嬛妃娘娘步下龙辇,这才纷纷惊悚地跪倒在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这帮看门小兵方才大逆不道的呐喊,南宫琦根本不以为然,只一心搀扶着腼腆娇柔的爱妃,目光始终温柔地凝视在她温婉的娇颜上,一路小心呵护着走进了大门。
却依旧吓的众兵冷汗直冒,好半天才下意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吉时一到,喜乐奏响。
府内厅堂院落一片喧嚣,各种各样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场面嘈杂混乱。
东方玄墨一袭绯红华袍,明媚的笑容璀璨夺目,俊美无俦。退去往日的顽皮不羁,眉宇间流露的尽是庄重优雅。
无法想象,人间的一场婚礼会让他雀跃亢奋一整晚,每时每刻,他都在期待着和她夫妻交拜的那一瞬。
那一拜,将意味着他们结为夫妻。
即便不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但至少,他会为了这个艰难的目标而努力,用尽他所有的力量,活着,为她而活。
不知不觉,宾客都已到齐,太皇太后亦满脸慈蔼微笑地坐上了高堂正座,身边各坐着南宫琦和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