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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诗诗听了他的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啊?我这是……这是沙子进了眼睛,我揉……”说着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心想,今儿真是见鬼了,居然真的担心起这臭小子来,肉麻,真心肉麻!
沉默了片刻的傅子俊蓦地一击掌,煞有介事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过去得罪的仇家派杀手来做你了!小北,你以后出门得小心点啊!搞不好……”
张小北懊恼不已:“我说兄弟,你能一口气说完吗?”
傅子俊剑眉一横,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神情破天荒地严肃:“兄弟,不瞒你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啥?”张小北感觉群鸟在眼前飞。
“戏爷啊!你说你前一刻刚吻了人家的女人,后脚就有人要杀你,这未免也太巧了吧?不是戏爷还会有谁?”傅子俊越想越觉得严重,“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那个妖女为妙!”
闻言,张小北难得表现的有些失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失去了活力。
淡云步默默扫了他一眼,俊眸中透露着复杂的光芒。
难道,事情发生了变故?
临近晌午,张小北斜倚在溪边的大树旁,手中无聊地把玩着那条琉璃项链,目光涣散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无精打采。
当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渐行渐近时,他方才有了一丝精神,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飞翼!”
慢慢停下脚步,飞翼抬头,漠然望着张小北,往日明亮锐利的双眸显得疲惫不堪,甚至隐隐透着几缕血丝。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张小北凝视着她憔悴的容颜,心口蓦然一酸,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飞翼,你没事吧?”
飞翼垂眸,黯然看着他的手,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闻言,张小北傻兮兮地笑了笑,“那是飞翼的私事嘛,要是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对吧?”
飞翼丝毫没有被他的笑容感染,依旧神情淡漠,慢条斯理地挣开他的手,抬起一双空洞的眸子,冷不丁问了一句:“张小北,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张小北一愣,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反应过来,急道:“当然了,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了!我张小北可以向天发誓,要是有半点虚情假意,就让我不得好……死……”他原以为当他发出这么恶毒的誓言时,飞翼一定会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结果话到最后,对方的手不但动也没动,反而淡定甚至有些无情地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叫你去死呢?”
“呃……”张小北挠着后脑勺,有些傻眼,“飞翼你什么意思啊?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死?啊!”突然灵光一闪,张小北猛拍脑门,一下子急红了眼,“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戏爷来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是不是?还拿我的命要挟你对不对?可恶!太可恶了!他在哪儿?我正要找他呢!”
看着他急迫的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样子,飞翼无力地笑了一声,像是嘲弄,已经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举步茫然向前走去。
张小北紧随其后,絮絮叨叨:“飞翼,我看你好像一夜都没睡好的样子,不如先去我家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她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只淡淡回了一句:“你家不是被你放火烧了吗?”
“呵呵……”张小北傻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也是,不过我们刚搬了新家,就在前面那棵榕树下,那个茅……茅屋……”
说着说着,张小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失落地叹了口气,心想:人家戏爷金山银山可以给她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我呢?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给不起!甚至连那条准备送给她当聘礼的琉璃项链都是抢来的!张小北啊张小北!你有哪点比得上人家戏爷?从头到尾,你就是个街头混混!你根本就配不上飞翼!
在原地愣了片刻,眼见飞翼越走越远,张小北踌躇着,竟不敢再追上她,酝酿了半天的话终于喊了出来:“飞翼!我知道我比不上戏爷!如果……如果你后悔了,我……我不会强求你的……我,我可以退出……”
他最后一声并不高,但还是勉强传到了飞翼的耳畔,怔了怔,她苦笑一声,眸光莹莹闪烁,话出口时,经不住一丝哽咽:“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
以前,为了她的幸福,他一次次的选择放手,选择退出,甚至逃离。可是他又怎知,没有了他,她何曾幸福过?他已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不可或缺。然而,即便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张小北,他还是这样!
到底应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诱导这个傻小子为她去死?
飞翼感到头痛欲裂,站在原地隐忍了好久,终于抱着头难受地蹲了下来,秀眉紧皱,看上去痛苦难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张小北急匆匆奔了过来,直接往地上一跪,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飞翼?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飞翼!”
濒临奔溃的飞翼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措手推开张小北,愤懑道:“滚开!你不是戏子!滚开!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是戏子!你不是戏子……你不是……”
没错,张小北早就死了,他的灵魂应该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而不是继续错位,让他永远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要三魂六魄归位,戏子就能变回原来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