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不像单纯的来问好的。
果然,老总管扬起了一张憨态的笑脸,卑躬屈膝道:“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有些事情要跟姑娘您交代一下,还望姑娘屈尊跟老奴走一趟。”
飞翼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老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突然之间对她这么尊敬谦卑,哪里像对着一个客人?难道她的身份被拆穿了?
早就听说唐威是戏子的人,她只是不想太过冒昧,把他们吓着,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罢,既如此,她也无需再隐藏了。
来到大厅,唐威早就布置好了满桌的点心,恭恭敬敬地请她上座。
飞翼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不知唐老爷找在下所谓何事?”
最好别是关于戏子的事,她可没心情逢人就解释一遍。
唐威的神态同昨日大不相同,浑厚的嗓音中透着中年人的成熟稳重:“风间姑娘果然是爽快人!唐某,想必姑娘也早就听说了。十几年前,我唐家家道中落,是戏爷雪中送炭,拉了唐某一把。这十几年来,唐某一直对戏爷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今日能有幸见到姑娘,特意想问一句,不知戏爷,近来可好?”
果然如此,飞翼索然地笑了笑,对着桌上的美味点心很是乏味,不冷不热地说道:“他很好,劳唐老爷费心了。”
“唐某听说,戏爷已娶姑娘为妻,不知是真是假?”唐威刻意地打量着飞翼的表情,试探性地问。
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令飞翼心里极不舒服,声音中露出了不耐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唐老爷只是八卦的想问一些小道消息,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和戏子的事,本来就是他们的私事,旁人无权知晓,何况,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唐威听了她的话,神色居然没变,浅笑依旧:“姑娘先别生气,其实唐某找姑娘来,只是有件东西要交给姑娘。”
“什么东西?”她目不斜视,表情冷淡,但随着他的话语,神情却渐渐发生了变化。
“一年前,戏爷曾经来过凤凰镇,当时他看上去萎靡不振,身体很差。他交给唐某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朵枯萎的花,说是将来若有一天见到姑娘,定要亲手交到姑娘手上。”唐威说着,已从怀里取出了那个木盒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飞翼一看,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伸手便拿了过来,迅速打开。
里面果然有一朵枯萎的小花,枯竭的花瓣萎缩成一团,没有枝叶。下面是一张折叠的纸笺,她亟不可待地将它展开,映入眼帘的,竟只是那八个字:
蝶翼双飞,不离不弃。
她默默念着,眼眶中流转着明亮的光芒,这些光芒模糊了她的眼,摇摇欲坠。
飞翼心一紧,始终没让这些光芒陨落下来,慢慢地平复心情,蓦然问:“唐老爷,请问当时,戏子有没有其他的话交代?”
唐威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戏爷看上去很劳累的样子,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就走了?”飞翼感到长期拼凑起来的心又碎了一角,凄婉的声音里透着悲凉。
唐威补充了一句:“是啊,往苍篱山走了。”
“是吗?”紧紧攥着手里的纸笺,飞翼坚忍了许久,才将它重新放回盒子里,拈起那多枯萎的小花,她突然一怔。
这……这不就是记忆中那朵可怕的七情花吗?
当年,她身中七情花的奇毒,隔三差五就会发作,发作时心如刀绞,四肢痉挛,痛苦的生不如死。后来戏子以血为药引,差人炼制出玉露丸,克制了七情花的毒性,然而他自己却因此身患恶疾,五脏衰竭而死。
这朵花,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可为什么,戏子会在临终之前把它留下,连同那句誓言,一并交到她的手上?
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或者,只是想给她留下一些念想?
不!戏子不会这么残忍!他既然选择离她而去,就是不想再给她任何希望,只想让她死心,甚至把他忘记。除非,他是想告诉她一些重要的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飞翼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已经待不住了,急迫地想回到他的身边。
哪怕,那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她也要亲口问一问。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日下午,月痕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了半天的法术,实在按捺不住寂寞,决定下山前往琼花宫,找石敏聊聊天。
自从陶醉走后,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太清宫,有了三层的深厚法力,她的步伐轻盈如燕,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处。
一路上,她开心地哼着曲儿,看见美丽的花朵,忍不住驻足欣赏。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了丛林中传来的细碎声音,像有人在说话,更像是有什么野兽在哼哧着,听着怪吓人。
月痕本不想多事,更不想惹麻烦,正想绕道离去时,却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叫声:“啊!好痛!”
本能的一个激灵,月痕意识到可能有人受伤,急急忙忙奔跑了过去,可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
青翠的草地上,两具****的身体正在缠绵冲击着彼此,两件道袍散落在旁,光天化日之下,竟毫无避讳,疯狂地做着月痕从未见过的丑事。
那个被骑的女人是琼花宫的弟子苏小暖,而驰骋在她身上的男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