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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从巷尾冲出一个手执菜刀的悍妇,同样是衣衫狼藉乌云满面,一路狂奔惊的鸡鸭四处乱窜,逢人就扯着嗓门大吼:“张小北去哪儿了?”
司空见惯的乡邻们一般都回答的很淡定。
“没看见。”
“不知道。”
“好像往苍篱山方向跑了!”
悍妇顿时矛头一转,往大道冲去。
很快,这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便锁定在前方的酒楼前。
浑然不知危险临近的张小北正死皮赖脸的拽着淡云步的胳膊往酒楼拖,“阿步,今天难得相聚,你就陪兄弟喝一杯嘛!顺便讨论一下怎么对付那个河东狮!”
淡云步蹙眉看着四周百姓,忍住了施道法遁逃的冲动。
“你以为那个河东狮这么好对付啊?”宛如地狱罗刹般的声音瓢到耳畔,令张小北陡然定在了原地,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心一横,转过头去,立刻摆出一张孝子形象。
“呵呵……娘!”
淡云步总算有机会挣开他的钳制,好笑的看着这对造型绝配的母子。
轮不到他插嘴,那厢已河东狮吼起来:“好哇!你现在翅膀硬了啊!还想着要怎么对付老娘我?”话音未落手也没闲着,拧着张小北的耳朵大发神威。
“哎呀!疼……疼……”
张小北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一个劲儿的向淡云步使眼色,那苦巴巴的神情着实令人心生怜悯。可这回,淡云步铁了心似的不去看他,正考虑着要不要进酒楼喝一蛊。
知道所托非人,张小北只好硬着头皮哄老娘:“那火真不是我放的!是那老头调皮,拿蜡烛在自己屁股上点火……”
话没说完,就被何诗诗的鬼声打断:“是吗?你也拿蜡烛在屁股上点把火试试!你今天要是点着了,老娘我就放你一马!”
张小北哭笑不得,连连求饶:“啊?不要啊娘!难得你不是我亲娘吗?怎么会可以这么狠心……”痛心疾首直瞪对面一副看好戏的淡云步,张小北愤恨的直咬牙。
不知道是心软还是被瞪的有些心虚,淡云步忙拉住正欲滔滔不绝的何诗诗,一个异样的眼神立马让她闭了嘴。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张小北已溜的不见踪影。
等到何诗诗反应过来时,世界顿时安静了,可是下一刻,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怒吼立时震的地动山摇,连淡云步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午后,路边酒楼。
这家酒楼今天异常安静,因为自从一个抡着菜刀,满脸凶悍的女人领着一名风度翩翩俊男子走进来后,全体客人,无一例外,全部扔下银两走人。
于是,偌大的酒楼里只剩下这两个形象迥异的男女相对而坐,以及站在一旁颤颤巍巍斟酒的店小二。
“啪”的一声,菜刀被重重扔在了桌上,店小二愣是一抖。
只见那悍妇一手插腰一手托腮,目不转睛盯着对面优雅品酒的清俊男子,语气犹如千年寒冰:“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恢复老娘法力,以后你走你的修仙道,我走我的炼妖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第二,现在!马上!立刻!老娘去剁了张小北,今晚炖汤喝!”
淡云步从容微笑,“有第三种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