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衣轻轻摸了下叶芷的长发,赦然一笑,道,“不用多想了,无论是怎么样,我相信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是不会再那样离开我的,对么。”
叶芷吃着碗中的饭,这刚才还觉得味道不错的饭菜像是突然被谁换成了蜡,嚼之无味,最后只好苦涩的笑了下,“寿数天定,就算这不是天定,也不会在我手中把握着,我们说了又怎么能算……”
“当然算。”沐云衣一边给叶芷夹菜,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让世人为之胆战心惊的话,“自古圣人都是爱让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他们怜悯众生,都有着慈悲心肠,刚才他也说了,他救你是为了天下苍生,那我就拿着天下苍生的性命來做赌注,你若沒事,那就罢了,你若是……”
说着沐云衣突然停了下來,将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伸手轻轻抚着叶芷鬓角的墨发,“既然什么都由不得我们,我会尽我全部的能力让你拥有你该拥有的,若真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不用怕也不用着急,站在原地等我,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
辜梵心念天下苍生,为了天下苍生可以舍弃自己,他找到机会给叶芷换命,之后施法时还要忍受着阵法反噬之苦,一切都是为了阻止不久的将來要发生的一切,他不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圣人,但也见不得天下人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
而沐云衣却不同,他虽然是皇帝,但是这个皇位也不是他想要的,想守护的,也不是他认为最重要的,江山也罢,皇位也罢,得到了这些,若还是换不來自己想要的,那去追求它还有什么意义。
在他心中,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只有叶芷一个人,之前失去的那种痛苦伴随了他三年,现在若是再让他重新体验一次,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來的干脆,他是在疆场上厮杀过的热血男儿,可以提酒携壶醉卧沙场,可以在血流成河的兵营中谈笑自如,他不怕死,一点一点都不怕,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梦回之中,沒有人会知道他是多么怕失去一个人。
听到沐云衣如此说,叶芷长长的眼睫颤了颤,道,“你现在长大了,是一国之君,怎么还说这样小孩子气的话,也不怕让人听见了笑话。”
沐云衣随之一笑,给叶芷又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道,“我是在开玩笑呢,你不用多想。”
是不是说笑,自己心中最是清楚。
叶芷也知道沐云衣心中在想着什么,一时间也是无言。
两人沉默了片刻,叶芷也沒有吃下多少东西,沐云衣对于桌上的菜肴更是一口也沒尝。
昨夜两人经历了那么一番突变,现在虽然还不到中午,沐云衣倒还好一些,昨夜被叶芷扎晕了,还睡了一小会儿,叶芷却不行了,眼下一片片的乌青,几乎立刻都要睡着。
让人准备了洗澡的水,沐云衣出了房门,叶芷将身上的衣衫尽数除去,然后靠在浴桶之上,撩起水声涟涟。
沐云衣其实也并未走远,这个地方毕竟不是叶国的京师,虽然明知道叶芷只是洗一个澡而已,并不会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但心中就是不放心,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视线内,沐云衣就觉得她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自己。
自己真的这么缺乏安全感么。
听着屋内的水声,沐云衣抿了抿唇,脸色悄悄的红了,然后,转头走出三丈,直到听不到那诱人的声音了,方才停下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口气还未放下的时候,沐云衣忽然听到身后有个极其魅惑的声音,“你既喜欢她,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
听到这个声音,沐云衣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轻嗤了一声,转过身,讽刺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人就要么。”
“呵呵……”辜荷正靠在旁边的一棵矮树上,身上穿着浅紫色的广袖对襟襦裙,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布料,很是轻薄,隐隐约约都能看到里面的抹胸,露出sū_xiōng半寸,领口也开的很大,香肩在外露出一痕,臂弯处挽着一层白色披帛,蜿蜒在身后,随风慵懒的摆动,“其实,我也不是见人就要的,我呢,只要美人儿……比如……”
辜荷身子向前移了移,因为她的裙子是高开衩的,随着她走路的姿态,一双雪白诱人的长腿就这么暴露在人眼前。
极致的诱惑。
她走路的样子很轻,就像是被风吹來的一般,沐云衣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辜荷的身子就已经到了他眼前,“比如……我喜欢你这样的……”
沐云衣连忙后退了一步,冷哼了一声,道,“我已有心上人,姑娘的厚爱我可承担不起。”
辜荷笑了两声,长长的秀眉挑了下,眼中秋波几乎要匀出來,“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一切,我看……你和那个姑娘还沒有发生什么吧。你喜欢她的人,却不一定就会喜欢她的身子……”
说着,辜荷再次向前移了移,纤细的手腕搭在了沐云衣的肩膀上,轻轻在他耳边魅惑的吐着气,撩拨着人心底最原始的**,“但是我不同,只要你从了我这一次,我能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身子……怎么样。”
沐云衣皱了皱眉头,再次后退了两步,正欲发怒,但转念一想,突然转而一笑,“姑娘好功夫,不知道和我们京师最有名的花魁相比如何。看姑娘的身段,应该也不会失色多少吧。”
将一个女子和青楼中的花魁相比,恐怕算得上最大的侮辱了,若是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