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突然冰冷的一席话,引得在场的怒斥猛的顿住。
夜风微凉,将她白色的裙摆吹得轻轻浮动。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的双眸还有头发渐渐变成了紫色。适才她对邪杀动了手,魔族血脉便已开始显露。
只是她头发的发根处隐隐泛着白,竟将她倾城的容貌添了几分苍凉感。
她微微昂着下巴,扫视着众人,冷声道:“我与司玉幽与重华宫早没有半分关系,心里最厌恶的也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
听闻这话,白长老双眸微眯,寒声道:“玉幽师弟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欢颜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他知道白长老心中对师尊一直存有嫉妒与戒备,一心想取代师尊成为重华宫的掌门,如今他越是将欢颜踩的死,师尊就会越没面子,越失人心。
想到这里,她淡淡一笑:“我从来都是魔族,这血脉从出生那一日开始便已经存在,又岂是你小小重华宫可以改变的?如今我只是正视了我的血脉,选择了属于我的路,与任何人无关。”
白长老眼中划过冷厉的寒芒,沉声喝道:“玉幽师弟对你对年的教导,你竟如此不屑一顾!玉幽师弟如今缠绵病榻,命悬一线,你却对我修道之人做出这样卑鄙无耻之事,你该当何罪?”
何罪?
她有何罪?这一切都是求生设下的陷阱罢了。
始作俑者此刻默默的站在欢颜不远处,那摸样看似守护着她,但其实欢颜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笑容中的讽刺,他想看到的,便是欢颜被千夫所指,被身败名裂。
但是她早已经身败名裂了啊!又哪里还有名声来败坏?不过,不是她做的事,她绝对不会背黑锅!她冷冷看了一眼求生,淡淡道:“我说了,今日之事,与我无关。”
说罢,她又补充道:“我承认我更名改姓潜入哀牢山是为求一件宝物,除此之外,别的事我一概不知。”
听闻这话,不少人都露出了讥讽与不屑的神情。
“敢做便敢当,如此卑鄙的事都做了,难道还不敢承认吗?”这而是白若芙冷笑着说出的话。
想到君不夜可能和宁欢颜一起参与了今夜之事,白若芙的心口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杜若弦也跟着道:“盗宝贼你是,坏了倩师妹清白的人也是你,宁欢颜,你为何要这般恶毒?倩师妹她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害她?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今夜是她的喜宴,你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
听闻这话,更是引得群情激奋,当即便有人要高声喊着杀了宁欢颜,为上官倩讨回公道。哀牢山的弟子最为激动,他们哀牢山的颜面和威望在今日被欢颜狠狠的践踏了,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洛天此刻已经将邪杀整个人用拳头砸成了肉泥,再找不出半点人摸样了。他站起身,一双拳头血红,紧紧的攥着,微微颤抖着,他看着宁欢颜,一字一句道:“你要用你的性命来偿还,这个邪杀就是你的下场。”
他话语阴冷,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杀机。
看着蠢蠢欲动的人群,欢颜摇了摇头,蹙眉道:“我只承认我盗走了藏宝阁的一件宝物,其余之事,与我无关,你们信也不好,不信也罢,我虽是魔族,但也是敢作敢当的。”
那一声声嗤笑不绝于耳,欢颜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些。
一直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不言语的上官清终于回过神来,他苍老的面容微微颤动,目光锐利如刀:“连云观满门被灭,也是你下的手吧?”
欢颜顿时一怔,下意识道:“连云观满门别灭?”
见她一脸不知,上官清摇了摇头道:“外界虽一直传你堕落成魔,但我仍记得当年你虽你师司玉幽前往忘生海时年少无知的摸样,我受伤之后,淳儿还拿了你炼制的药来喂我吃。我一直认为外界对你有所误解,你不至于如此,可是今日我才明白,魔族就是魔族,不管表面看起来多么善良,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冷血,一样的可怕,一样的可诛——”话音刚罗,他便已经朝着欢颜冲了过来,黄色的拂尘化作无数利刃,铺天盖地而来。
上官清突然出手,欢颜猝不及防,一边后退一边防御,毕竟没有防备,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口中便隐隐有了淡淡血腥味。
有了上官清开头,上官慵,洛天,白长老等人迅速加入了过来,都是奔着欢颜去的,那架势分明就是要她的命。求生哪里敢让欢颜真的出事,吹了一声口哨,只见黑暗中突然多出了无数黑甲卫。
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
白长老等人都被黑甲卫拦住了,欢颜看出其中几个黑甲卫有些眼熟,曾经在魔族见过。她没有心思顾及其他,只好专心对付上官清。
这上官清虽然修为不是四大门派当中最拔尖的,但是毕竟是一派之主,也不是欢颜能轻易抵抗的,只见她魔力与混沌之气尽出,费力的抵挡着。
哀牢山之所以栖身四大门派之一,是因为他们的术法十分奇特。他们不仅可以驱邪,还可以招魂,可以驱使鬼物攻击对方。
而欢颜体内的混沌之气正好可以化解鬼物,几番对抗下来,欢颜嘴角含血,脸色苍白,却并没有受重伤。而上官清则消耗过重,他喘着粗气看着在欢颜身周护着的灰色气流,咬牙道:“这是什么?”
欢颜自然不会回答,她环视了四周一眼,看到双方的交战陷入了胶着,她不愿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上官清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即便是消耗过重,却也不是欢颜可以轻易抗衡的。
只是这混沌之气着实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