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天文麒表哥也没作错什么,他这赔礼的东西若收下,不是证明我小心眼儿?”段玉苒皱眉看着兴奋的姚氏,不赞同地道,“况,虽然我们是表兄妹,但到底还是该避讳些!这样收了文麒表哥的东西,若被心思不轨的人知道,岂不是要传出难听的话来??”
目前,郑文麒和段玉苒可都是未婚嫁,这样互送礼物有私相授受之嫌!传出去,于男子名声无碍,可作为女子的段玉苒名节就有损了。
“胡说!”三太太姚氏眼睛一立,将竹笛小心地放回锦盒里,一巴掌拍在桌上哼声道,“这东西是我替你收下的!当娘的知道这件事,怎么就能说成是私相授受?谁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坏你的名声,我便与你爹找他对质去!”
段玉苒偷偷翻了个白眼儿,对母亲时不时爆发出来的强悍也是没办法。
姚氏发完了威风,转而又换作了笑脸,试探地问段玉苒道:“苒姐儿,你觉得文麒表少爷如何?”
“什么如何?”段玉苒全神戒备地看着姚氏,“娘,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文麒表哥虽说是应国公府二房的公子,但他可是进士之身,随时可以入仕!想必大姑母挑儿媳妇的眼光也很高,咱们别自取其辱了!”
段玉苒并非妄自菲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算郑文麒长得英俊、待人也不错,甚至还曾经多次帮过她!就算每次见到他那谪仙般的姿容与气质也有些心如小鹿乱蹦……但段玉苒直觉地认为跟郑文麒作亲戚比做夫妻更好!
“你这丫头,说什么自取其辱?”姚氏不高兴地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头,气恼地道,“你又差哪儿了?他是应国公府二房的公子,你是忠勇伯府三房的嫡女!你虽嫁过一次,但他也娶过一次!你可是夫家失德和离,他那个娘子却是刚进门半年多就病死的!我们不嫌他背着克妻的污名便是不错了!”
三太太最受不得有人看低了自己的儿女!特别是段玉苒和离的事,在姚氏眼中所有的错都是任家,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郑文麒成过亲?克妻?段玉苒是头一次听说,震惊不已!
“娘!文麒表哥有克妻的名声,您还惦记着女儿和他有什么,您不怕他克死我啊!”段玉苒哭笑不得地道。
“呸呸!胡说八道!”姚氏连忙啐了两口,生气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别信口胡说!文麒表少爷之前那位娘子在嫁进门前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嫁进应国公府后听说也是整日喝药,后来到底也是没留下一儿半女的就去了。外面不知内情的人,便浑说着是文麒表少爷克妻,将进门才半年的妻子给克死了。”
原来郑文麒还曾有过这样一段过往,段玉苒对这位谪仙般的表哥有了些同情。
“以前倒是不曾您提起过。”段玉苒讪讪地道。
“文麒表少爷成亲时,正是你爹最不受待见的时候!纵然知道,我们也是不能登门道贺。”姚氏叹息地道,“你那时候也才十岁,又不常出自己的院子走动,不知道也是正常。”
这么说来,郑文麒的妻子过世也有六七年了!怎么他至今还未续娶?
最后,在母亲的强硬太度下,段玉苒只得收下了郑文麒亲手做的竹笛。至于姚氏让她学吹笛子的事,段玉苒只敷衍地哼哈应下了,但也不会去学就是!
段玉苒以为自己消极怠工、说自己设计不出给皇帝的寿礼,硕爷那边就会自行想办法,结果她失算了!
“什么?不行?”段玉苒扬高了声音,不敢置信地看着局促不安的吴娘子,“上次在宝珑斋里,吴娘子不是说硕爷会做两手准备,若我这边设计不出来,他便另想办法吗?”
宝珑斋那边得了段玉苒推拒的答复后,就派吴娘子过来了。
“再说了,我与宝珑斋、玉环阁的合作也仅限于绘制首饰与摆件的图样。像万寿节献给皇上的寿礼这种事,与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我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段玉苒有些不快地道,“硕爷怎么能强人所难呢!”
“是,是!四小姐说得对!”吴娘子好声好气地道,“可硕爷就想在万寿节时送皇上一件琉璃精品当寿礼,所以……”
“硕爷他想?”段玉苒拧眉道,“不是委托的客人想?”
“哦,是……是委托宝珑斋的客人坚持要送的。”吴娘子用帕子擦了擦汗,心跳得厉害!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两口压压心慌后才开口道,“硕爷身边的人也提了很多想法,却都不能令他满意。”
“那我的想法也不见得就……”
“硕爷说了,四小姐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也许就……就能想出什么特别的法子来!”吴娘子恭维地道,“看看您在平城那几年为咱们玉环阁设计的首饰,可是令玉环阁的生意不知红火了多少倍啊!”
听着这样的恭维,段玉苒也高兴不起来。
其实她心里有数!琉光阁的生意虽然越来越好,但琉光阁在琉璃饰物上的盈利还不及宝珑斋和玉环阁给她的分红多!如果这次拒绝了硕爷,万一以后宝珑斋与玉环阁不再与自己合作,那么她就要寻找新的合作者和琉璃烧制师傅,到时候一切就变成了未知数!
真是可恨!这种被人抓住弱点的感觉太恼火!
沉默了一会儿后,段玉苒才淡淡地开口道:“琉璃所制之物与玉石所制的赏玩品没什么太大的差异,但其胜在色彩炫烂、赏玩性更高!送给皇上当寿礼的琉璃品自然不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