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顿了顿,才将自己欲见于皇后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想将真相告诉皇后?”郑太淑妃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模样,因她早从应国公府传来的信息中得知明兰县主和皇帝的事。“这倒也好,免得她一直觉得委屈,深陷在怨恨的深渊中不可自拔。皇上只是命皇后自幽,并非是下令禁足,所以你去栖凤宫求见也是可以的。”
“多谢太淑妃指点。”段玉苒起身道谢。她还真不太清楚宫中的情形,如果是皇帝下令命皇后禁足,自己今天还真是白来一趟!
与郑太淑妃又寒喧了几句,段玉苒便去栖凤宫求见于皇后。
正如郑太淑妃所说,于皇后现在对皇帝、硕王、硕王妃和明兰县主充满了怨恨!除了她自己和大皇子顾沐铮之外,她怨恨所有的人!
当听说硕王妃求见时,于皇后恼怒地道:“不见!”
段氏那贱人是来嘲笑她的吧?看她这个皇后明明是最有理的人,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宫人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嚅嚅地道:“启禀皇后娘娘,硕王妃说是来向您请罪的。”
请罪?脸色蜡黄、一脸怨妇相的于皇后怔了怔。
“皇后娘娘,既然硕王妃是来向您请罪的,那便该见一见她才是。”替主子也忧心了数日的巴嬷嬷赶紧上前劝道,“想来是她知道了上次错怪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好意,现在知道硕王和明兰县主果然有私情,因为害怕以后自己在硕王府地位不保,特意来向您求救了!”
于皇后有些犹疑地想,硕王妃段氏不像是个会向人低头的女人啊!她又有什么来向自己求救的呢?
“皇后娘娘?”巴嬷嬷见于皇后没动静,不禁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娘娘,正好利用硕王妃来向您认罪的机会证明您之前所做是对的!皇上知道错怪了您,也会觉得愧疚而解除您自幽的禁令啊。”
于皇后想到皇后对自己的无情,不禁冷笑出声。
“那便传硕王妃进来吧!”于皇后从榻上坐起身道。
巴嬷嬷赶紧召唤宫女服侍皇后娘娘更衣!
段玉苒被请到栖凤宫的朝凤殿,在里面并没有看到于皇后,被告知皇后娘娘稍后便到。
段玉苒倒是不介意多等于皇后一会儿,但于皇后却是拖足了一柱香时间才姗姗而来!
待段玉苒行过礼之后,于皇后命人赐座给硕王妃。
今日再看于皇后的气色,比上一次见到她又衰败了许多!双眼像死鱼眼般半点儿神采也没有!
“听宫人说硕王妃是来给本宫请罪的?”于皇后一开口就是很不客气!“本宫倒不知王妃何时何地、因何事冒犯了本宫,使得今日前来请罪?”
段玉苒对于皇后那种高高在上、又掩不住得意的口气感到好笑!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一个多月前进宫甩她脸子的事来请罪吧?
段玉苒站起身,先向于皇后微福了一下身子才道:“臣妇这次进宫的确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不过,并非是因为臣妇冒犯了皇后娘娘,而是有一件事臣妇曾对您撒了谎、隐瞒了真相,才引来今日这诸多罗乱之相。所以,臣妇愧疚不已的入宫向您请罪。”
于皇后一开始听到硕王妃承认是进宫向自己请罪时,脸上就抑制不住的扬起得意的笑容。可后来又听她说不是因为冒犯,而是曾对自己撒过谎的事?听到这里,于皇后就有些纳闷了!她和硕王妃很少碰面,交流也很少,段氏有什么事能对自己撒谎,还至于到要向自己请罪的地步!
“王妃的话,本宫为何听不懂啊?”于皇后沉下脸冷声地道,“难道王妃不是为了一个月前本宫好心提醒你小心明兰县主、却被你误会造谣的事来请罪吗?”
段玉苒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才道:“臣妇要请罪的事确实与明兰县主有关,却不是一个月前的那次,而是为了一年多前、先帝万寿节上发生的一件事来向您请罪。”
于皇后先是迷茫地皱眉,随后便双眼射出冷冽之光的瞪向段玉苒!
“王妃该不会是……”
“去年万寿节时,皇后娘娘曾带着宫人追查一名****宫闱的女子,巧遇到在廊上醒酒的臣妇。”段玉苒抬起头望着于皇后道,“当时皇后娘娘询问臣妇可见一女子从廊上过去,臣妇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遇到的那位衣衫不整、容貌慌乱、发丝微散的女子出身不俗,便没敢将实情说出来。”
“你……你住口!”于皇后声音颤抖、手指也颤抖的指着段玉苒喝斥道,“休要往皇上身上泼脏水!明兰县主和硕王……”
“皇后娘娘!”段玉苒冷声打断于皇后的自欺欺人,挑眉道,“其实那天臣妇遇到的女子便是明兰县主!她从您追出来的那条长廊上跑过来,看到臣妇时还威胁臣妇不准对任何人说看到过她!皇后娘娘追上来时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臣妇一顿辱骂,后来还是王爷出来才令制止了皇后娘娘。这件事您可能贵人多忘事忘记了,但臣妇和王爷却记得很清楚!”
“既然那天你遇到的女子是明兰县主,为何不早说?偏偏发生这些事后你才说?”于皇后不相信地质问道。
段玉苒垂下眼帘,淡声地道:“那日出宫回府后,臣妇也追问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便说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与一名女子在偏殿做了****之事,皇后娘娘得宫人禀报后过来查看,那女子便匆匆逃离。臣妇这才知道明兰县主和太子……之所以没有早说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