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说待产后七八天时再洗头,因为刚生产完的女子气血两亏,洗头会激了头部,会落下病来。
段玉苒对这些没有经验,全都听刘嬷嬷的!但三太太却认为整个月子期都不应该沐浴洗发才是!段玉苒可受不了要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便安抚三太太说宫里的妃嫔们都这么坐月子,还有太医隔一日就到王府来给自己请脉,不会有事的!
三太太拗不过段玉苒,私下里命人去询问颜大夫这样做是否可以,颜大夫的答复是“可行”。三太太这才勉强同意段玉苒产后三天做了简单的擦洗。
孩子在前面由收生姥姥给办了洗三礼后又给抱了回来,小脸都哭得发红了!看得段玉苒心里发疼!
“哎哟,这孩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三太太回来后满面的春风,坐到床边就跟女儿炫耀起外孙来!“收生姥姥刚抱过去,这小子就尿了一大泡,多亏收生姥姥手快转得及时,不然就尿在她的身上了!呵呵!”
段玉苒正哄着还在小小抽泣的儿子,听三太太这么说真是满脑门的黑线!但她也知道,古人对这种小孩子表现出来的不同都很重视,好像越是与别的小婴儿不同,将来就会越厉害似的!
三太太眉飞色舞的讲着洗三时外孙子的优秀表现,外面婢女通禀说南阳公主、寿兰县主来了!段玉苒忙命人将她们请进来。
南阳公主脸上挂着笑容走进来,看到段玉苒的气色还不错,便笑道:“可得好好养身子,将来给哥儿多生几个弟弟妹妹才好!”
段玉苒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三太太起身见过礼,大家才又都落座。
“今儿既是来参加哥儿的洗三礼,也是我们母女来向阿衡和王妃道别。”南阳公主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接道别。
“这么快?”段玉苒感到十分的惊讶!
南阳公主和寿兰县主进京还不到五天吧?这就急着回昆仑了?
洗三这日,南阳公主与寿兰县主除了来道贺外,同时也是来向硕王夫妇道别。
这对母女悄然入京,在京城里只住了四五日便要启程回昆仑去,这令段玉苒颇感惊讶!同时也有些遗憾,她和寿兰县主这位好友刚刚见面,还没有好好聊聊便要分开了。
对于段玉苒的疑问,南阳公主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似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
三太太看到南阳公主的眼色,便招呼着婢女和乳母,抱着孩子出了正房、去东厢房。
东厢房现在改成了婴儿房,照顾孩子的乳母和婢女也住在这间屋里。
待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南阳公主才叹气低声道:“前日,我与寿兰进宫面见皇后。从她那里知道皇上打算做一件荒唐事!”
段玉苒听到这个,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眉毛!现在听到皇帝做荒唐事都不觉得惊讶了!
可能是先帝在世时真的把顾鼎给压抑坏了,登基后他就使劲的折腾、再折腾!
“不知皇上又有了什么圣裁?”段玉苒本不想听皇帝作了什么蠢事,但出于礼貌,段玉苒还是问了一句。
南阳公主冷笑一声后道:“皇后说,前几天皇上告诉她,近期准备迎一名女子进宫!先帝驾崩还不足一个月,他竟动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连普通百姓都要一个月不得嫁娶,臣子则是一年!他这个皇帝却只挺了半个月便熬不住了!”
段玉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皇帝这急色的心真是服了!也不知道是怎样个天姿国色、红颜祸水般的女人竟令他鬼迷了心窍!但凡有些脑子的皇帝也不会这么做吧!
“阿鼎当太子时是在先帝那里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也不能一登基便蠢事作个不停啊!”南阳公主对皇帝侄子的所作所为真是痛心疾首!“皇后与我说,皇上很是信任和看重硕王,就想请阿衡进宫劝谏几句,免得皇上走了歪路,令臣子、百姓寒心。”
段玉苒心中冷笑:呵呵!这对夫妻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当水蛭上瘾啊!
“公主可将皇上准备纳女入宫的事与王爷说过了吗?”段玉苒作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柔顺的表情,对南阳公主道,“这件事还得王爷拿主意才是,我一向不过问朝堂与宫中的事。而且还刚生产不久,精神头儿不够用,到时怕忘了公主所托、耽误了正事。”
南阳公主望了段玉苒半刻,又叹了口气道:“稍后我便与阿衡说一声吧。”
旁边的寿兰县主忿然地道:“皇上连一年都等不了,根本就是不孝!一年丧期内连妃嫔都不能侍寝,他还要从外面弄个女人进宫!若是被大臣们知道,肯定吵翻天!没准儿那个女人没进宫呢,就身败名裂、人人唾骂其惑主了!”
段玉苒听寿兰县主这么说,还真有点儿同情那个女人!不过,她总有种哪里不对的感觉!
“那个女子原来是宫中的人?”段玉苒随口问了一句。
南阳公主一愣,显然她也不知道那名被皇帝看重的女人是何出身。
“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居于东宫,一年到头都出宫不了几次。所以能得皇上看中、顶着不孝罪名也要将人接进宫的女子,应该是他的旧识了。”段玉苒笑道。
南阳公主的脸色一冷,明白了段玉苒的猜测!
那个女人不是曾经在宫中服侍、后被送出去的宫女,就是曾进过宫与皇帝见过面的臣子、世家、外戚之女!
见南阳公主心中有了思量,段玉苒便也不再为此事多嘴,而是将视线转向寿兰县主,